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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

    第一百九十六章:雨中曼妙识佳人

    芙蕖看着前面悠闲地走着的人,顿觉这人不简单,简直是不按照常人的思维,却又厚着脸皮地跟在后面做着自我介绍。

    “我叫做芙蕖,是淮南阁四大护法之一,我年岁小,可是江湖阅历却是不少。淮南阁过去几年发生的大事,都有我参加,在淮南阁阁主也很是器重我。”

    “云芯姐还有应流宁都与我很好,就连江湖人称冷漠无情的孟姑娘都与我能说上话。喂,我说话你听见了么?”芙蕖自己一个人滔滔不绝的说着1,抬眼一看那人却还在一个人自得的走着路根本就不听自己的话不免气愤走到楼雪的前面拦住他。

    “难道你不懂的别人说话时你要仔细听着的礼节么?”芙蕖一手撑着伞一手叉着腰。

    “我倒是懂得别人走路旁人不能干涉打扰的道理,敢问芙蕖姑娘到底有什么事情要这样缠着楼某,你是淮南阁的人,要是有什么事情我自然会帮你。”那楼雪明显是耐着性子在跟芙蕖说话,他脸上的1冰意不比孟善少许多1,只是芙蕖借着下雨硬是将胆子跳了几度。

    “你可否带我在这青州城逛一逛?”芙蕖小心翼翼地说着话,就像蚊子般的声音一样,楼雪不明白她的一丝,只是带她去逛一逛这青州程?

    “我自小在淮南山上习武,其实我刚才都是骗你的,每逢有任务是,我都是留守在淮南阁看守的,我没有参加过多少武林大事,很少下山,就连淮南城也不曾熟悉。这回我是乘着下雨无人管才偷偷跑出来,只是青州人生地不熟,我不知道从何开始?”

    楼雪看着芙蕖低着头,一身单薄的衣物在雨中瑟瑟发抖,楼雪叹了一口气,“你跟着我又有何用,青州我也不是很熟,若是想去玩,明日天气好时,找一个青州本地人带你去便好了。”

    “择日不如撞日么?”芙蕖见他心意有着松动的意思眼睛立马放起了光,“再说了,让别人带着又有什么意思,那些人定然会挑最好的给我们,可是也会错过很多绝妙之地。”

    楼雪紧促着眉,看着她的1样子心里有着不好的预感,“你到底想说什么?”

    果然芙蕖笑着说道,“今日有缘我们两人都要逛这青州城,不如这样,我们结伴而行,也好比一个人在这里孤孤单单较好,如何?”

    还没等楼雪说出同意活着拒绝二字,那芙蕖便热情地揽过他的胳膊,将手中的伞收起来,“不说话就等于默认了啊,你楼雪怎么说也是江湖说的上名字的大侠,可千万不要食言啊!”

    那楼雪看着自己胳膊处紧紧抓着的手,那手明显有着微微的颤抖,即使已经抓紧却还是有些害怕,本来想挣脱芙蕖的楼雪看着他的样子,便将头顶上的伞往一边移了移将芙蕖的身子全都盖上,“我也不过是随便逛逛,你若是想要跟着,便跟着吧。”

    那芙蕖震惊地看着他,楼雪一本正经的样子往前走着,她挪动着碎步快速的跟着他,街道上没有几个人,一道雨帘将两个人与这天地都分了开来,好像这世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青州是雨色蒙蒙,淮南阁的人初到此地正好休息,不过也让不少人都不能外出,然而在别的地方,也有些人不想迈出房子一步。

    淮南阁的人离开盛京,皇城里多了些平静,太子殿下如今在皇上刻意的安排下辅佐一些朝中大事,有时候也会让他批阅一下有关于民生的奏折

    这宋弘毅在早年的时候确实是个为国为民的好皇帝,只是经过原太子丧命,二皇子和三皇子相争如今一死一伤,心中早已千疮百孔,仅剩下来的四皇子也就是新太子殿下能力超群,帮他处理了很多棘手的问题1,他这个皇上倒是比之前轻松了许多,该让位的时候他也不会忧郁的。

    外面细雨蒙蒙,泛有一些冷意,可是屋子里春房渐暖,如今皇宫里面最是受欢迎的便是秦烟雨的宫殿,两个月来,她夜夜专宠,除了被皇帝难以说明的喜欢,也是在宫中收获了众多女子的嫉妒。

    只不过秦烟雨可是从青楼里面走出来的人,手段招数自然是比久居深宫的人厉害,因此,进宫这么长时间,多少人想要让她吃瘪,她硬是没有让自己吃亏,因此这皇宫里面的人多数是怕了她的。

    只见如今那宋弘毅迷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妃子,只见她的额间妆很是好看,那宋弘毅笑着说道,“爱妃今日这装扮,倒是让朕想起一句诗。”

    那秦烟雨很是妖娆,眼神魅人,“臣妾愚钝,不知圣上心意,劳烦皇上说给臣妾听听。”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揽露华浓。”

    “原来是这两句诗啊!臣妾多谢皇上美意。”

    一入温柔香,从此君王不早朝,那宋弘毅磨磨蹭蹭的穿着衣服,硬是被秦烟雨推着上早朝,只见她媚眼如丝地撒着娇,“皇上你若是不去,那朝臣该是怎么说我,您是一代圣君,臣妾可是担不起这个红颜祸水的名号。”

    她一脸梨花带雨的样子,着实让宋弘毅更是怜爱,擦掉她的泪水后,不由心生感慨,“爱妃能这样为我着想,实在是朕之福气,我大好山河之福啊!”

    那宋弘毅满心欢喜地去上朝,秦烟雨在恭送皇帝走后遣退了宫中所有丫鬟,将煮好的润颜粥轻轻吹着,喝了一大杯茶水坐在软塌上才恨恨地说着,“皇帝老儿,你以为你是谁,这个世间上除了那个人,谁都不值得我爱。”

    不知阁主现在在做什么,她派人出去探消息,知道萧疏已经到了青州,一日后便是青云决,她还是担心着阁主的身体。

    只是这些江湖事情本与她这个后宫妃子没有什么关系,她却还是固执地打探着,以为这样就可以和淮南阁永久地联系在一起了。

    想到这里,她整了整衣装,半躺在软塌上唤来宫女,“去,将那个道士再唤来给本宫瞧瞧心病。”

    宫女很快就将那道士引来,原本这后宫是不允许出现太监以外的男人的,只是秦烟雨自称自己有着心痛的毛病,不日就要听道士的法经才可以好一点,这素来宠她的皇上也只好答应让这道士每隔两三天来一次为他这位心中的爱妃看看心病。

    只见一盏茶的时间,那道士便已经被传来,秦烟雨将宫女悉数退下,问着那道士说道,

    “你以前认识我么?”

    那道士闻声抬起头来,只见眼前的女子并不像以往那样雍容华贵,倒是将高高的束发扎起来,一身黑色的衣袍更显得她不食人间烟火,减了很多风尘女子的味道。束发的带子被微风吹着,贴在脸上,眉眼如丝,更显得脸庞精致无比,想必就连天下最美的女子都自认为比不过她的容貌。

    那道士恍惚之间很是慌乱却还是稳住,这样的装扮,分别就是那淮南阁孟善的装扮,“并不认识。”那道士低着头虔诚地说道,秦烟雨满意地点点头,心里头却满是得意。

    阁主最是喜欢孟善这个样子,若是让他看见,自己这身装扮竟是比那孟善还美上三分,定然不会那样绝情。

    秦烟雨看着他低眉顺眼的样子想要趁着今天,索性把话说开,话题自然也是越刨越深,“天下有那么多的名门望族,达官贵人,我不过一个小小的后宫妃子,一个靠着男人的弱小女子,就算能在龙塌上说的上话,可在朝廷也实在没有权利。你为何非要在我这里躲避那孟善呢?”

    “像娘娘这种锦衣玉食的人,又怎么会明白我们这种整日生活在水深火热里的人呢?”那道士拍着自己的右腿,秦烟雨也只是小心地瞥了一眼,估计小腿的肌肉健也是萎缩才会这样。

    那道士低着头,“娘娘的疑心从来就没有消失过,只是您既然能将我留在这里,那么就代表你觉得我还有探究的价值。那么我且就不说,等你日后慢慢发现岂不是更加好玩?”

    秦烟雨的脸抽搐着,这狡猾的东西,软硬不吃。

    喉咙处有些泛酸,不由有些想要呕吐的冲动。

    这道士本是做法之时偶然来到宫中,岂料却阴差阳错撞见秦烟雨竟然在偷偷吃避子药,寻常妃子想要皇子还来不及,怎么这女子,经过种种推断以及暗中刺探,这道士才发现原来这女子原来竟是那烟花柳巷中的美人,更是让人吃惊的是,这女子还与那淮南阁阁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为了能够留在宫中,这道士便要挟秦烟雨让他躲避一会儿。

    秦烟雨揉着头眼睛不时地瞟着他,既然他这么多天也没有说出自己在暗暗吃避孕之食那就代表他还是不敢乱来的,秦烟雨的心总归还是踏实的。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传来,外面的宫女恭敬的声音,“娘娘,糕点已备好。”

    秦烟雨并没有起身,只是慵懒地回过头来,“呈上来吧!”宫女素华一个个地端着菜盘进来,小心翼翼地摆好,并未多说什么,只留下一个丫鬟就又退下。

    第一百九十七章:一山更有一山高

    她转过脸来,丫鬟都害怕地一低头,不敢看她默默退下。秦烟雨哎了一声,用手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裘先生,过来陪我喝两杯吧!”

    那姓裘的道士看着这极是美味的糕点好奇地问着,“我可是听说娘娘从前爱喝酒,如今却是戒了酒的。”

    虽然嘴上那么一说,却早已把桌上备好的一壶酒端起来,秦烟雨双手一接,继续笑着,“我秦烟雨在你眼里不就是一个出自风花雪月的女子么?谈话不喝酒可不是我的看家本领。”

    自进宫以来她便小心翼翼唯恐那些出身富贵的人陷害她,如今看来倒是自己高看他们了。秦烟雨本没有染指酒这个东西的习惯,只是心伤了,便什么都不在乎了。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喽!”裘道士搭了把手,秦烟雨一笑,两人一碰酒壶,各自喝起来。

    秦烟雨的双腿在那软塌晃荡着,那道士看着她神往的样子,自然懂得她那小女儿的心思,低头歪笑。

    “你在本宫面前为何无故发笑?”秦烟雨不解地看着他,自是生气。

    “娘娘,你这个人什么都好,性格直爽,江湖义气,可这也是你最大的弱点,你太不懂隐藏自己的情绪。”

    秦烟雨摸摸自己的脸,刚才一门心思在想着阁主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自是没有注意身边的喝酒伙伴。

    “你有没有好好地看过这皇城?”裘道士却没有再继续点破,指着窗外迎风拂来的花香,迎来秦烟雨的嘲笑。

    “废话,我来皇城多少年来呼风唤雨,自从入了宫廷我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试问皇城哪里是我没见过的?”那秦烟雨蔑视地看着地上虚跪着的道士。

    “哦?”裘道士疑问的话语让秦烟雨一时不爽,白了他一眼,继续喝自己的酒。

    “那,”裘道士抓住秦烟雨的手腕,止住她正要灌进自己的酒,看着秦烟雨一脸匪夷所思的脸邪邪地一笑,“裘某便带你去看回以前从未见过的景色。”

    裘道士站起来用那条完好的腿用力一蹬,灰色大袍一甩,拉着秦烟雨便往对面的屋子飞去,秦烟雨惊魂未定,他却又单手搂着她,借力向更高一点处飞去。

    秦烟雨小手一拍裘道士,不停挣扎,“裘你这个臭道士,你干什么?我告诉你,我要是受一点伤,你便永远走不出这皇城。”

    那姓裘的道士左手搂的更紧,右手继续保持平衡,漫不经心地说道,“娘娘,我裘某可没有你身边人那么大的本事,若是一不小心掉下去了,可就摔得粉身碎骨。我不过是一个混迹江湖的人,不过得旁人一声虚称叫我一声清灰大师罢了,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可要是别人发现,堂堂盛京皇上最是宠爱的妃子的竟然会和我这样的人死在一起,难免会有人说三道四,说不定还会以为你我二人以死殉情。”

    “想得美!”秦烟雨狠地咬咬嘴唇,裘清灰扭头看着她,眉目间也是添了一点英气,秦烟雨盯着他已经不年轻的眼睛,那深入人心的深邃感充满了神秘,让人想要不停地探索下去。

    “娘娘就不要怄气了,莫要辜负良辰美景,低头看看下面。”裘清灰终于收起了逗逗她的心。

    秦烟雨一怔,随意一瞥,却再也舍不得移开眼。

    底下的街巷莫不是人头攒动,各色人物在流动,身着粗布的穷苦百姓,后面跟着几个家丁的富贵公子,明的暗的颜色交相呼应。

    模模糊糊的烟柳画桥,风帘翠幕,两边陈列的参差商品。

    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秦烟雨感叹着,秦烟雨啊秦烟雨,你到底是有多久没有见到这么美这么自由的风景了。原来这上面的风景竟是不一般的感觉。

    有人羌管弄晴,吹奏菱歌嬉戏江中,应是与她现在这个状态差不多的花花公子,他们乘醉听萧鼓,吟赏落日烟霞。

    “裘清灰,你武功这样好,为何又会怕那孟善?”秦烟雨看着下面的风景,状似无意地问。

    “我以为娘娘早就看出来了!”裘清灰抚着胡子带着秦烟雨不停地绕着皇城的上空盘璇着。

    “你这是什么意思?”秦烟雨心里一惊,却仍是不动声色地问着。

    裘清灰终于带着她停留在留客酒楼的房顶坐下,秦烟雨在他的搂抱下站的很稳。两人坐在这里看着街上人来人往。

    “想必你早就猜出来我和那孟善以及五年前那庄孟家庄灭门惨案有关系吧。”

    “五年前你到底对孟善他们做了什么事情?”

    “唉。”裘清灰伸直双腿,长叹一口气,“当年老夫错信他人,竟真的以为那孟白因也就是孟善的父亲会拿着染玉剑来屠杀武林一统江湖,却不知若是有这个想法,那孟白因也就不会等到现在,还领着一干人等去那孟家庄,更是纵火烧了孟府,如今想来还真是前尘往事不堪回首啊。”

    秦烟雨紧锁眉头,在屋子里面的时候,裘清灰死活不开口,为何现在却又肯说了她不明白,便继续等着裘清灰讲下去。

    “当年我和孟白因是师父最得意的弟子,所以也是下一任掌门人的候选人。我们从小练功长大,虽不是亲兄弟,感情却比有着血缘关系的兄弟更加深厚。”

    在讲这里的时候,秦烟雨看着裘清灰,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情真意切,倒不像是假话。

    “在掌门人选择前一个月左右,白因告诉我,他并不想当这个掌门人,他说自己闲云野鹤惯了,更是有着一房老小,还说我可以胜任这个位置。”

    “我当时虽然心里有一丝小窃喜,因为我知道只要有他的存在,我就不太可能有机会,他的退出对于我来说是个好事。可是我又实在为他可惜。”

    秦烟雨看着他说话时,手里逐渐捏紧的拳头,头上青筋暴起,“谁知,在我几乎已经是掌门人的不二人选时,在江湖人都已经暗自认定我已经是染玉剑新的主人时,师父却突然宣布,接替他管理染玉的是他孟白因,而不是我。”

    “更离奇的是师父在第二日便辞世,我被不明不白地听着染玉新主人的落成大典。”裘清灰咬着牙看着秦烟雨,那一头飘逸的散开的长发被微风吹的稍显凌乱。

    “后来,我便想着要逃跑,趁着孟家庄松懈时候,逃出祠堂,快要出谷的时候,呵呵,却被他发现了!”他自嘲地叹着气,摇摇头猛灌了一口酒继续说着,“我知道自己打不过他,论能力我也比不上他,就算我想当上这个染玉的主人,可我也并不是心胸狭窄之人。就算他拿走染玉我也心服口服。可是师父那样不明不白死去,他却一句话也不解释还要关押起我,还冠冕堂皇地说着自己并不爱惜权利。”裘清灰将喝完的酒壶扔在一边,看着秦烟雨手中的,秦烟雨会意的将自己手中的酒给了他。

    “那个孟白因,孟善的父亲,五年之前我一直以为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裘清灰说到这里却是神情恍惚,眼神里透露出一种哀伤,“可是后来才知道原来师父是受了那染玉的蛊惑嗜血如狂,在凭着最后的知觉授予染玉于白因后便引剑自刎,我却还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整日想着如何给师父报仇并且毁了吧孟白因一家老小。”

    说道这里,秦烟雨已经大致明白,又是一桩令人1后悔的冤案,不过照裘清灰如今的样子来看,那师父也真是交对了人,若是给眼前这个人,这江湖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乱子,眼下染玉在孟善手里,那些人虽是有贼心却没贼胆,谁也没有那个胆子敢在她手里抢东西,何况,她身后还有一个淮南阁。

    “你既然做错了事情就得承担责任,裘清灰,亏你还是一代大师,怎么1就连这点担当都没有?”秦烟雨看这个畏畏缩缩已经有些花白头发的男子不由心生鄙夷。

    那裘清灰叹着说道,“人越上了年纪便越怕死。”那人摸着自己的头发,“娘娘贵人福厚,自然不知道其中心酸,何况那染玉又是何等危险。孟家藏有着江湖秘籍绝声,只要配上那染玉剑,便可发挥无穷的力量,也会给武林带来浩劫,我还没有找到绝声并将它摧毁,若是碰到了孟善,她必定会杀我而后快。”

    秦烟雨听着却是不甚在意,本就不关她的生死她有何必自寻烦恼。只是好久没有想起那个女子,心中有些不痛快罢了。

    一直以来的孟善,都是男装打扮,可是秦烟雨1还是看到了她女装的扮相,绝美而又不沾烟尘,穿着仙气飘飘的女装,一头秀丽的长发批下来,世上的一切都褪了颜色。

    女人最懂女人,孟善是喜欢萧疏的,只是她的爱太隐忍,不会轻易被人发现,若不是他们爱的是同一个人,失落又是同一种感觉,她又怎么会得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