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少女妙趣逗众生

    “自然听周老的！”少女顺着周王舞的意思，将一个个早已忍不住好奇心的人一一请到屏风后。

    得到的当然是众口一是的答案。众人围绕在大厅，纷纷赞叹这通身散发着金光，弥漫着奇香，可起死回生的神物。

    沈灵儿长袍一甩，捋捋额前碎发，提高声音，也好让外面围绕的百姓个个都能听见。“各位，宝物如今已完璧归赵，只是此物甚是重要，不可轻易现身。我宝玉斋多的是奇珍异宝，遇到有缘人，无论是皇亲贵族，还是平民百姓，自是会一视同仁出个合理的价格。”

    “啪”地一声，她卷开蒲扇，轻轻摇着，“宝玉斋”向来只收精品，出自这里的，自然也是一等一的宝物。”她中气十足，顾盼生辉，眼牟一转，望着对面门可罗雀的酒楼上一抹紫色阴影，挑衅一笑，“那怪盗归还的宝物确是宝玉斋一等货色，只是我沈灵儿常年走遍各地，得以被他赏玩的并不是镇店之宝。”轻描淡写却又略带高傲的语气，着实让围观的人又惊又叹。

    楼上着一身黑色便装的人终于憋不住，笑了出来，他一袭笑容如清风拂面，爽朗的笑容散在阁楼上，“沈灵这回牛皮吹的可是不小。”

    “贼喊抓贼也是她的本事。”一声轻笑发出，绣有精致图案的遮帘盖住了说话的人大半张脸，旁边的人递过热茶，孟善小饮一口便放下，将小二手中的托盘放到自己手里，摆手让人下去，给一身紫衣的萧疏倒了一杯热茶，看着甚是冷清的酒楼，“被她这么一闹，今日我们这里倒是落了一个清闲。”

    萧疏抿然一笑:“待会儿见到她，我定要好好的告你一状，想那沈灵这几天应该也是为你担心了好久，如今竟然动了这么大的阵仗来到京城，看来是想在这住一段时间了。”

    孟善听后微微一笑，她的心里此时洋溢着幸福的味道，她最关心的两人，最希望可以陪在身边的人此时都已经来到她的身边，她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呢？

    不过这沈灵看起来倒是贼的很，还没有来京城之前，这京城便满是她的传闻，只是当时孟善和萧疏并不知道她的姓名，也没有见过着宝玉斋庄主的真面目，因此并不在意。直到那日下午，沈灵携同秦烟雨一同来到他们所住的来福客栈，孟善才清清楚楚地看见了沈灵的面容，当然还有一同前来的小狐。

    只听的京城的人说在她手下干活的人谁不听到她的名号闻风丧胆，她让贤妻休夫，让头牌娼妓从良，谁知道背后使得什么手段，不管什么，只说她特别厉害就是了。

    孟善微微笑着，紫衣男子看着她微张的嘴，便正了正身子，将头一歪，“走，我们也去凑凑热闹，看那小妮子是怎么糊弄人的。”

    孟善点点头，脸上难得现出一丝笑容，也跟着他下了楼梯。

    只见那边沈灵儿大手一挥，“我素来爱结交能人异士，宝玉斋也欢迎各位英雄的到来，无论男子女子，只要有才能，投我宝玉斋门下，必可有用武之地。”

    话一说完，门前涌动的人流拍手叫好，其中不少王亲公子痴痴地看着大厅里风华绝代却不知身份底细的奇女子。那些空有才华却无人赏识的文人剑客正不知如何，如今眼睛亮了起来。

    少女引领着身后的长辈们进了对面的酒楼摆宴来略表心意，同时宣布今日到场的人皆可进场豪吃豪饮，又引的众人欢呼。她顾盼生辉引领着众人踏出大厅，身量娇小的她走在前面，玉面红唇，头戴冠翎，若是男子，不知会迷惑多少纯情少女？此刻她与众人说说笑笑，一点儿也不拘谨。

    刚才还很是冷清的客栈一下子变得热闹非凡起来，店里伙计忙的站不稳脚跟，掌柜的自是笑的合不拢嘴。

    客栈里自是人潮人涌，沈灵儿在各桌上周旋着，举杯豪饮，人都称小小女子好酒量。

    一江湖打扮的大胡子剑客坐在长凳上，吃着肉，问着身边的同伴满脸不服气，“想我铁尺三投在那小妮子手下，怎么也不服！”

    旁边那人睁着本就大的眼睛，呵呵笑着那人没有见识，“你可别小看了这女子，年纪虽小，却有过人的智慧，财富惊人，半点儿武功不会，却号召天下能人，背后的势力更是大，你若是被她赏识，只怕祖坟都冒青烟了！”

    大胡子惊得忘了吞掉嘴里的肉，含糊不清地问着身边的人，“真的？”得到肯定的回答，对那娇弱的女子更是崇拜。

    对面客栈熙熙攘攘，宝玉斋也是向来热闹，沈灵在与各位名流寒暄喝酒过后由小狐搀扶着躲进后院，将生意交给十分信任的原掌柜谭孟打点，自己去寻得片刻的安静。

    走到内院，沈灵侧着耳朵，对着身边的小狐陶醉着，“小狐，你仔细听！”跟在沈灵身后的小狐不明所以摸不着头脑，“沈姐姐，并未有何异常呀？”

    沈灵白了他一眼，双手舒展地伸开，眼睛里全是亮闪闪的颜色，“这是钱的声音啊！他们为争夺一件好东西而竞发高价吵的不可开交，我的小徒弟一锤子落下敲定价格的声音。”她又“啧啧”了两声，双手合住放在耳边，轻轻说着，“真好听！”

    小狐不免有点儿好笑，说声十足的财倒也不冤枉她，看来师父也真的应该将她放置到京城中来，不知可以给阴阳阁带来多少可观的收益呢？小狐看她步子虚浮，便将她带进内厅给她泡一杯茶，沈灵倒也不客气，径直坐在主坐上，还未等茶叶泡好便一口气喝完了茶，这点让小狐鄙视了她一下，堂堂宝玉斋庄主，竟如此浪费他亲手泡的好茶。

    沈灵满不在乎地开口，“小狐，你知道吗，这次怎么着也给感谢我，要不是我带你出来，你想师父能让你出来么？”

    小狐哼了一声，却还是又给沈灵添了第二杯茶，沈灵又仰头一口喝下去。

    “不过，沈姐姐，你到底是怎么让那些外面的人相信那个珍宝的存在，要知道他们都是一些见过世面的人，又怎么会被你轻易唬住？”小狐满脸狐疑地看着一脸骄傲的沈灵，她捏着一粒花生米往自己的嘴中抛着。

    “这个嘛！”沈灵儿扯着头冠上的束带，拉到前面来，支退了身边伺候的丫鬟们，只留小狐一人。

    不过她卖起了关子，“首先，能得我宝玉斋邀请的人必先让我过目，我选的自然是江湖能说的上话的人。”小狐点点头，不由得对眼前这个只做了两天宝玉斋庄主的沈灵一脸崇拜，毕竟一开始就张扬跋扈倒是映了传闻。想着在楼上看到的那几人，确实是威望极高。

    “再者，宝玉斋向来只收好东西，尤其是怪盗在皇城闹了这么些事，自然人人都信。”她拿着茶壶自己倒了一杯，仰头喝下，又是狡遐地一笑，“谁也不会相信我，宝玉斋庄主，会拿一个徒有其表的空盒子来哄骗众人。”

    小狐的眼睛都睁得大大的，丝毫不敢相信，在今日这么大的场合，沈灵竟会如此大胆，心里想道果然是江湖阴阳阁狡黠的沈灵。

    他惊讶一番怕沈灵又将自己当孩子看，因此故作镇定，只是微微摇着扇子，“你太冒险了！”

    沈灵一甩长衫，跳到椅子上，小狐自然见怪不怪，想当初在阴阳阁她也是这样坐的，不只是阴阳阁，走到哪里，只要她高兴，都是这副坐姿，当下也顾不上评判她的坐姿，只听她开口，“我一开始就说了，来宝玉斋的人都是我选的。这些江湖侠客，皇亲贵族，哪个不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又都极好面子，他们一定想不到我竟敢这么明目张胆，因此只当是自己不识庐山真面目，却不敢说出真相，怕失了身份。”说到这里，沈灵不由地拍着椅背，一副笑的喘不过气的样子。

    “可是，”小狐终于忍不住好奇心开始发问了，“若是众人不信一齐拆穿怎么办？”

    沈灵一听到这里，正问在她心头上，“我早就想到，只让他们一个一个进去，既避免了他们互相交换神色，又让那宝物增添了神秘感，何况我还安排了人手。”

    “莫非，”小狐恍然大悟的样子，一收蒲扇，因为太过激动，手上的茶壶晃了晃，里面滚烫的茶叶撒出来落在手背上也浑然不觉，“是那第一个男子？”小狐当时在场，就跟在沈灵的身边，却真的没有想到一向大胆的沈灵竟然这回如此冒险。

    沈灵一脸得意，“聪明如小狐。”她继续下去，“那第一个男子已为他们吃下定心丸，来观赏宝物的人，被告知非凡之人才能看见，自是不肯承认自己是个无用之辈，当然是以一传十，半斤八两了。”沈灵想到乐处，哈哈大笑，丝毫不顾形象，“这多亏了咱们阴阳阁的情报网，我才能网罗到如此多的虚情之人。”

    第一百二十五章:酒下三两微微笑

    旁边的小狐此时也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想着前些日子沈灵还一心为着阴阳阁瞒着她的秘密而惆怅不已，女人，果然是善变的。想到这里竟也不敢冷嘲热讽，拍着脑袋大叫着，“这就是你前些天讲过的兵法三十七记皇帝的新装。”沈灵跳下椅子，用扇柄敲了敲他的脑袋，“倒也不笨！”

    看着京城的阳光，不知怎么，好像确实和淮南的不一样，淮南地处湿热地区，可能阳光也不是很充足，京城这里明朗宽阔，更是让性子极野的沈灵感觉到全身放松，看来无论是哪里都一样，大部分的人都爱往一个大地方走，热闹而且好像更有一番可以施展自己的机会。

    她吧嗒吧嗒着嘴，忽地觉得面前的光暗下来，眼睛一睁，便看见小狐含笑温柔地看着他，她赏心悦目地看着，真真是少年如玉，灼灼其华！只可惜，她撇了撇嘴，小小年纪就油嘴滑舌，不知长大又回祸害多少良家妇女。

    小狐见她不理踩自己又要做势睡去，将身上披着的斗篷盖在她身上，居高临下地捏着她的脸，“沈姐姐，你怎么还睡？”

    沈灵给了他一个白眼，指着自己红彤彤的脸蛋，没好气地说着，“你也不瞧瞧我喝了多少酒，实在是酒力不胜啊，以后我绝对滴酒不沾。”

    只是刚说完，嘴里便打出了一个大大的嗝，小狐嫌弃地挥着双手，将酒味散去，只见沈灵虽是男儿打扮，却掩盖不住的面若桃花，微蹙着眉也透露着一股傲气。

    然而那一身酒气让小狐踢了踢她，捏着鼻子说道，“你先去洗洗，这要让别人看见，你这宝玉斋庄主成这副模样，给师父多丢人啊！”

    沈灵“嘿”了一声，作势要打他，小狐轻巧地飞下来，给她做着鬼脸，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身看向然后又转过来，一脸幸灾乐祸地说道，“沈姐姐，我先有事走了，你先散散酒。”

    沈灵顺势躺下，心中暗暗想着，这小子哪里是有事，分明是见京城繁华，人又多热闹，去街上闲逛去了。沈灵唉声叹气了一会儿，果然还是小孩子好，什么都不用愁，摸着昏昏沉沉的头，她拍拍额头，看来今天是去不了来福客栈找孟善说话了。

    正在惆怅之际，只听的屋顶下有人说话，“我就说宝玉斋那样热闹，就连来福客栈都得让位了。本想要来你这里躲个清净，没想到你竟然躲在这里自己清净，还真是那个传闻中的来无影去无踪的宝玉斋庄主啊！”

    沈灵一个激灵立起身子，见到来人正是着一身黑衣的孟善，手抱着一把染玉，翩翩公子的模样，沈灵高兴地立马站起，瓦片在她脚下滑下几块，孟善心惊胆战了一下，萧疏背着手笑道，“你还是下来，小心摔着我。”

    正说着，果不其然，沈灵一下子没有站稳，眼看着身子倾斜要掉下来，孟善赶紧跳起抓住沈灵，脚上用力，将她轻轻带到地上。

    沈灵转眼看着孟善，一脸嬉皮笑脸，反而看着一脸惊魂未定的孟善说着，“瞧瞧就这么点小事，就把你吓成这样，孟善，怎么你来了一趟京城，倒是比我都要胆小了。”

    孟善扶着额头，看着这个伶牙俐齿的姑娘，不禁笑道，“我可是在那日听到某人说来京城是为了帮我的，可是到现在为止，我怎么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呢？”

    沈灵顺势放开她，指着萧疏和孟善两个人，得意忘形地说着，“你们俩还别瞧不起人，我知道你们不同意我这么大张旗鼓地引人注意，可是这世上谁不爱钱，有了这份强大的后盾，我在京城的保护罩，可是不亚于你们二人的。”

    沈灵围着孟善打圈，笑嘻嘻地说着，“所以你们就别为我操心了，尽量忙自己的事情便可。”她的身子还在摇晃，脸蛋已经是红扑扑的，萧疏摇摇头，为这个冒失的丫头，便示意孟善扶她回房休息。

    孟善点头，一只胳膊架住沈灵的肩膀，看着她已经昏睡过去喃喃自语的样子不由摇摇头，使劲力气扶她回屋，好不容易将沉重的沈灵拉到房里，孟善将她放置到床上，甩甩自己的胳膊揉着肩膀说道，“沈灵，我不在这段时间你到底是吃了什么，怎么这么重？”

    回答她的只有轻轻的呼吸声，看着沈灵完全不知道情况的样子，孟善慢慢发出一丝笑声，“沈灵呀，你什么时候才可以像一个姑娘家一样？”

    她为沈灵轻轻盖上被子，把门合住时看她的样子，她轻轻在心里说着，沈灵，谢谢你这次来，我很荣幸有你这样的朋友。

    街上一阵喧闹，不时有粗鲁的男音传上楼来，扰了人的雅兴。萧疏临窗而立，端着酒杯观察着下面的动静。孟善立在旁边，等待着萧疏口中的三皇子。

    几个身强力壮穿着官服的男人押着一名弱冠少年，在宝玉斋门前被拦住了，许是起了冲突。少年手脚都被戴上锁炼，走路自是有些缓慢，吃痛的鞭子自是没少挨。

    那官兵嘴里自然是没有好话，骂骂咧咧的。嘴里不停地嚷着得罪了二皇子就别想逃。

    奇怪的是，少年自始至终没有抬头，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宣泄这无尽的痛苦。

    孟善附在萧疏耳边，“阁主，看那架势像是二皇子的人！”萧疏不说话，这个二皇子明德，他素来很少与其打交道，只听的他做事谨慎，虽是在朝堂上没有什么突出的贡献，可是也是没有做错什么，三皇子也将他视为自己最大的劲敌。

    萧疏虽然没有与这二皇子做事她向来不闻不问，他一个靠江湖吃饭的，自然不太会想和朝廷扯上太多关系。何况这点小事手下人会处理好的，他嗯了一声没再言语。

    旁边收拾桌子的丫鬟的叹息声传来，“唉，二皇子身份尊贵，很是得皇上喜爱，京城又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做事向来狠辣，只怕这少年活不了。”

    一双冷漠而又阴沉的眼睛就这样毫无预兆直直地看着孟善，毫无感情，这双眼睛看起来比起孟善更没有安全感。

    “下去看看。”孟善顿了顿几乎是没有和萧疏打招呼便下去，萧疏横手一挡，将手伸到孟善身子前，孟善不知他为何意，萧疏静静地说着，“孟善，你且等一等，救他的人已经出来了。”

    孟善随着萧疏看去，却见对面的宝玉斋已经走出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子，孟善大惊，那不正是沈灵么？沈灵初来京城，又怎么会明白这二皇子的势力，一想到上次在巷道里碰到那个人的嘴脸，孟善便心中不自在，这个二皇子，绝不会是人们口中那个爱才爱色的人，他这个人也不简单。

    只见沈灵走出来，头歪着看着那些士兵，手臂一伸，挡在了身形高大的两人面前，虽是正值夏日，可是少年连一件完整的单衣都没有，本就破烂的衣服更加不能看了。她的眼睛先是盯着少年已被脚镣磨烂的流出血的几乎不能挪动的双脚，随即才把目光看向前面的两人，换上生意人的招牌笑脸，“两位大人出来办差还真是热闹，我宝玉斋刚谈好的两桩生意就这样被人搅黄了，实在是亏！”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配着刀剑的二人，又摇摇头，“亏啊！”

    不等为首的人发话，后面猖狂的官兵指着秦默语，“狗眼不识泰山，我们为二皇子办事还轮的到你们管，识相的……”话未说完，秦默语稍一皱眉，旁边跟着她的几位大汉便心领神会地闪着步子给了那人两个大耳光，速度之快，直教人匪夷所思，街上的人直屏住呼吸，谁也不敢插手。

    沈灵轻轻笑出了声，却因方才酒醒身子侵斜着被大汉扶住，她稍稍一还礼，“我手下人心急气燥，只望大人还是管教好底下的人才好。”

    那二人本就听过宝玉斋的名头，如今又见这看似弱小的公子哥身边竟有如此能人异士，岂敢怠慢一分，当即作揖，身量较高的男人终于开口，“今日冲撞，是我们的错，还望庄主看在二皇子镇亲王的面子上就通融通融。”

    沈灵的眼睛向上一瞟，眼睛转了转，大概是在想这个二皇子镇亲王的名头。随后立即开口，“如若不是看在你们二皇子的面子上，你们扰了我的生意坏了我的名声，早就不能站在这里。”她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忽然邪邪一笑，“我可从来不做赔本的生意，宝玉斋的损失就由你们负责。”

    那为首的人却为难起来，莫说他的饷银本就不多，单是宝玉斋每单价值连城的交易便让他发愁，他不由地摸摸自己的锦囊，再看看身后同样羞愧的弟兄，不由叹了口气，吞吞吐吐，“还望庄主体谅小人只是当差，实在，实在……”

    沈灵托着下巴，一手叉着腰，撅着嘴，“这样啊？”小手一挥，眼睛也看向了从始至终便没说一句话的少年，“把他抵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