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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第十四章:林府院内生敌意

    林绮遇看得睁大了眼睛,对萧殊的佩服更是让她迷恋眼前的男子,小声地笑出来,转身扫眼看到孟善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们。

    她身子故意一倾,腿脚一软,手扶住额头,娇声一句,萧殊忙扶住她。

    孟善上前几步,直步走来,脚下生风,不看林绮遇毫不掩饰的挑衅目光。

    “阁主。”轻轻一声呼唤,萧殊听闻“嗯”了一声,顺手放开林绮遇搭过来的手,询问道,“事情都办妥了吧,还顺利么?”

    孟善不明所以地抬起头,是他吩咐的事,云珉和应流宁自是会遵守,又何来会有麻烦之事?

    想到这里,孟善心里不禁想起那个油嘴滑舌的男子,可是这件事情阁主又怎么可能得知?她只好点点头,“很顺利。”

    萧殊背着手笑道,“那就好。我们在玩投壶,你有兴趣露两手么?”

    不等孟善发话,林绮遇率先说着,“孟姐姐!”一声颤音唤过来,孟善一声鸡皮疙瘩差点起来,这才看向林绮遇,林绮遇婉然一笑,顺着萧殊的意思,“萧公子说的对呀,你贵为淮南阁护法,这投壶自然对你不在话下。”

    孟善低头,“孟善不敢。”

    林绮遇眼角微微向上翻起便又恢复了正常,脸上虽然笑着,眼角却散发着一股狠意,还算她孟善知羞,知难而退。

    “哪里来的不敢?我与林小姐刚才玩的很是欢乐。”萧殊顿了顿看向林绮遇,直让她眉毛眼里全是笑,用手轻轻抚了扶发梢,然而萧殊接着说道,“可惜林姑娘身子弱,我全然没有照顾到实在过意不去。接下来你便代替她玩两下吧。”

    林绮遇脸色呼地一变,嘴角的笑也僵住,萧殊转身过来问着她,“林小姐大度,想必也不会计较这些吧!”

    她虽是不情愿,碍于萧殊的情面又不能发作,对着孟善软软的说道,“我自是愿意,能看到两大高手对决,也是我三生有幸。”

    孟善听到这里,用眼神询问着萧殊,知道他没有反对,便站在林绮遇的旁边拱手,“林小姐还请移位。”

    林绮遇手搭在身旁的丫鬟手上,慢慢地移到旁边,转身时,对着孟善的目光充满威胁,这才嘟着嘴挪到一边,与丫鬟们一起欣赏淮南阁的人大显身手。

    两个武功高强的人比试,难度自是增大了一些,壶的位置增多,距离更是常人不可及的远。

    只见孟善嘴唇紧闭,面色波澜不惊地弯腰拾起一支箭。

    她夹起这支箭,手指稍稍扣回,箭断成四截,手指翻转,四支箭全然一起出去,齐唰唰地飞到壶里。

    四箭落地只有一个声音。

    众人皆是惊叹,绕是不懂武功的人也肯定能看得明白,要让四箭并驾前驱,齐齐落入那最远最宅的壶里也确实不易。

    普通人可以射进一箭已是令人叹服。这看似柔弱美丽的女子却有这样大的本事,着实让众人一惊。

    林府的丫鬟下人都在赞叹,这淮南护法不仅人生的美艳,就连武功也是超然卓越,怪不得萧殊走到哪里都带着她,实在是一个可以赏心悦目的得力助手。

    萧殊也忍不住拍起手来,“你的武术进步很大,孟善,你真是长大了。”

    孟善看着他的目光落在那几柄直插着的箭,鼻头不由一酸,自己这么些努力,不就是为了得到他这一声肯定。如今连他也称奇的武功,那么是否表明她的报仇大计可以实现了呢?

    萧殊言笑晏晏,旁边的人递他一把弓,他伸出脚轻踢一下,里面的剑便向上飞扑而来,他步子虚浮,脚下生风,未待众人看明白,十几支箭便已然安在诺大的弓上。

    听闻院内热闹的林放涯和夫人杜茹菊也慢慢过来,待看到萧殊这样,不由内心一问,难道他想将这些箭射往不同大小,不同远近的壶里么?

    萧殊拉开弓箭,左脚向前一迈,身子微微倾下,双手有力地扶平,眼神如钩,待看清壶的位置,算好距离,他轻轻一放,十几支箭带着箭气如猛虎一般咆哮而出。

    羽箭在过程中上下翻飞,箭散发出来的寒气逼人,众人赶紧退往两边,这场面比起万箭齐发是有过而无不及,只听耳边呼啸而来的嗖嗖声,十五支箭,方向全都改变,各自像有了锁定的目标似的,顺着自己的轨迹,同时进入大小不一,方向不同的箭壶里。

    “叮!”萧殊满意地看着十五个壶内露出来的羽箭,看着孟善,不知是否她看错,这眼神里,有着得逞,有着不易察觉的微妙感情。

    孟善静静地看着她,萧殊翩翩就是这样的人,尽管他已经真真实实地来到你身边,与你朝夕相伴,可他就是这样永远出奇不易,你不知道他还有多少本领,或者他还隐瞒多少秘密,他就像一个上天赐给你的一个梦,醒了,他就不再了。

    “萧公子果然厉害!”林绮遇早已经看呆,此刻上前对着萧殊说话,待看清人群中站着自己的爹娘,忙招手过来,“爹,娘,萧公子的武功当真是厉害,小女今日是见识到了。”

    萧殊一还礼,将手中的弓递给身旁的下人,对着林放涯微一施礼,“林庄主,萧某献丑了。”

    “哪里哪里!”林放涯摆手,不由眼睛一转,若说之前极尽拉拢淮南阁是为了小女林绮遇,那么现在在亲眼见识了萧殊的武功后,他的心思更沉了,如若把淮南阁拉过来,那么林家以后在江湖上势力便更是大了。

    林放涯的如意算盘当然是打的好,不仅得了个乘龙快婿,自己也平步青云,实在是一举两得。

    只要那绮遇把萧殊牢牢地抓住,那么自己的儿子林恒乃至整个林家当然会竭尽全力帮他找那救命的碧蕾。

    “呦呵,大家都在啊!”正在这时,一声呼喊打破了他的思绪,众人的目光也追着声源去了门口。

    孟善的眼睛更是蓦地睁大,待看清楚来人之后,一脸震惊。怎么会是他?那个江湖术士。

    只听林家的管家欣喜地喊,“少爷回来了!”孟善更是觉得奇怪,这个穿着普通,一脸吊儿郎当样子的人竟然是那个名医林恒,只是先前的时候,他身旁可没有现在这个一脸胆怯抓着他衣袖的少年。

    “恒儿,爹派人去接你,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林放涯六十有三,对于这个在江湖上都颇负盛名的儿子自是疼爱有加,连忙扑上去,细细打量着。

    来人正是林恒,此刻他将行李递给下人,也是一脸欣喜,眼睛环绕了一周,笑着回答,“咱们林府可是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到底是什么贵客我还真想见一见。”

    他虽然这样说着,眼睛却扫过众人直直地盯着孟善,孟善也毫不示弱地看着他。

    林放涯听他此话,在他耳边轻轻嘱托道,“休得胡言,这就是我上回给你讲过的贵客。”说完赶紧将他拖过来拉在萧殊面前,“萧阁主,这位便是犬儿林恒。”

    林恒听罢,盯着孟善的目光这才移到萧殊身上,只见眼前之人白净的面孔,一副书生模样,偶尔咳嗽两声,对着他笑着,“幸会,林公子。”

    萧殊,就是人称淮南阁阁主的少年英才,容貌绝秀,气度非凡,身怀绝技而又统领着淮南一代,确实是不枉虚名。

    “不敢当,在下林恒,对萧阁主的大名早有耳闻。”林恒看着萧殊,他虽生在府院,却长于街市,从小随着师父到处行走江湖,倒也是练的一身侠肝义胆。

    众人一起到大厅说话,林恒不忘将豫章带在身边,吩咐赵管家给他准备点吃食,安排个休息处。

    寒暄过后,林放涯支退左右,房中只剩下他,萧殊,林恒和孟善。

    萧殊坐在桌前,林恒打开随身带的针灸包,开始把起脉来,脸色一会儿平静,一会儿皱眉。

    他的银针,细细软软,从小到大,从细到粗,一字排开,左右手上下翻飞,萧殊紧闭着嘴唇,林恒仔细地扎针,孟善看着林恒,他倒不像先前那样吊儿郎当,认真起来也倒像那么回事。

    再想起先前对他说的那么一番话,孟善不禁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可是她此时的心思一门扑在萧殊身上。那扎在萧殊身上的针就像扎在她身上一样,那种痛苦的感觉,一点也没有减弱的嫁接到她身上。

    众人秉起呼吸,气氛越是这样肃穆,情况便越不乐观。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他才长叹一声气,收起药包,看着萧殊意味深长地说道,“阁主这病由来已久,要想彻底根治,并不容易。”

    孟善听到此处,看着萧殊平静的脸色再也忍不住向林恒问道,“应该还有法子的。”

    林恒深深地看了太过于急切的孟善,缓缓说道,“办法自然是有,只是……江湖传言此神药由一位医术高超想要拯救世人于水深火热的老人培育而成。十年才长一株。只是……”

    他顿了顿,语气里颇有点可惜接着说道,“我听师父他老人家说过,老人几十年辛苦培育的碧蕾,引起江湖人人争夺,最后那流落在江湖的碧蕾也就只有不知下落的一支。”

    第十五章:冤家路宅情意真

    他细饮一口茶,“萧阁主若想等下去,怕是来不及了。”

    萧殊慢慢地放下腕处的衣裳,看着林放涯说道,“碧蕾确实难得,否则我也不会亲自动手。只是林公子难道没有听说这最后的一支碧蕾竟在林家么?”

    茶杯微微颤动,里面的水差点也抖落出来。林恒扭头看着林放涯,“爹,此话当真?”

    “看来林公子不知道的事情还不少,这些事林家的家事,我萧某不想参与。”萧殊整理衣衫说道,“只是碧蕾之事,哪怕是我想要,江湖上也并不是我一人有闻,若是林老爷让出那支碧蕾,萧某必定感激不尽。”

    林放涯咳嗽一声,将林恒拉起身来对着萧殊说道,“碧蕾是何等宝贵之物,有起死回生之功效,萧阁主纵使为江湖大派,我林某若是不肯拿出,想必萧阁主也不会强人所难。何况,天下只我一人知道它在哪。”

    孟善听完踏上前一步,想要拔出染玉,萧殊将她拦住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江湖人有江湖人的规矩,我萧殊自是首当其冲。”萧殊站在孟善前面,用身子挡住孟善,以免她太过冲动,“只是萧殊,不得不在贵府多打扰几日了。”

    “求之不得。”林放涯搓着手,招呼林恒与萧殊坐下来慢慢详谈,从长计议。

    孟善会意退下,一个人守在门外,看着林绮遇与几个丫鬟在那里嘻嘻哈哈,其中有一个丫鬟被蒙上眼睛四处捉着人群,周围的人皆是用各种方式逗她捉弄她,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孟善看着夕阳落下,余辉撒在地上呈现金子般的颜色,安宁而又温暖。她抱着剑蹲在一边看着他们玩闹,记得那时几岁来着,好远好远的事情。

    那时她是孟家的掌上明珠,整个孟家都将所有的宠爱给了这唯一的孩子。记得娘说过,在过百岁生日那天起,爹让自己抓阄,她放着金银首饰不选,放着丝绸衣帛不要,偏偏选择了柄孟家从祖上传下来的一把破铜烂铁,牢牢地抱住,谁也不给。

    那天,爹将她高高举起,兴奋地告诉孟家人,孟白因的女儿,将来是要做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的。

    从那时起,她上树掏鸟蛋,没事女扮男装在街市上溜达,琴棋书画只学的皮毛,各种捉弄人的小心思却层出不群。

    母亲常常担心自己不像个女儿家,整天舞刀弄枪的,小心长大没人要,父亲手掌一拍,吹眼瞪胡子地说道,“我孟白因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将来可是要让女婿入赘的,不能委屈了她。”

    这时,她就会欢快地飞奔在父亲身边,撒着娇说道,“父亲真好。”看着母亲变了脸色,她又会油嘴滑舌地强调,“母亲更是全天下最了不起的。”这一番天真的话,曾经让孟家从爹娘到陪她长到大的下人们笑的前仰后翻。

    画面一闪,那日的情景又历历在目,孟善的身子在微微发抖,阴冷的水井,那两个无辜惨死掉落在井里的孟家人死死地瞪着她。

    是的!阁主说的没有错,她有心魔,孟家六十几口人的性命快将她的身体压的直不起来,可若是连这往事烟消云散的话,她怎么对的起拿些死去的亲人和朋友,这往后的几十年,她有该抱着什么样的期待活下去。

    报仇,是她现在唯一的愿望,至于其他的,孟善睁开眼睛,看着林家小姐娇俏的脸蛋,明媚的目光,她想,和她没什么关系吧。

    屋子吱呀一声,里面的人出来了,萧殊看到蹲在柱子前的孟善,心里一紧,没有发话叫她,而是走到她跟前拍了下她的肩膀,孟善一着慌,赶紧起来,无奈身子起的太快,脑袋一晕险些站不住脚,萧殊搭手过去扶她,皱着眉柔声说着,“这样蹲久了,你的腿自然会麻,一会儿便好。”

    林恒看着二人,嘴角的笑容挂在脸上,只说是今日天色不早,他还要安排今日救来的孩子,事情就等明日再说。

    众人散去,孟善和萧殊回了偏房,两人并肩走着,因是孟善腿还尚有点发麻,萧殊一直扶着她。

    林绮遇停下欢快的脚步,兴致澜姗地走到林放涯跟前嘟着嘴说道,“爹!”

    林放涯微眯着眼睛,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对着绮遇说道,“女儿,这孟护法可不是好容易对付得了得,看来你得加紧了。”

    林绮遇自是恨及不过,当时就咬牙切齿地说着,“女儿知道了。”

    夕阳残霞,落幕的火烧云将整个天空染成了血一般的红,院子里的木棉花重重地落地,让人听的心惊。

    “你为什么不问我今日我和林家老爷谈了些什么?”萧殊在路过一片湖水时开口说道。

    孟善身子一震,萧殊也明显地感觉到,她只好低下头,“属下不敢私自猜测,阁主和林老爷决定的事情,属下也不会过问。有什么事情,阁主只需分夫妻,属下照办就是。”

    萧殊笑着,一阵风出来,他忍不住地咳嗽,孟善拍着他的肩膀,替他顺气,他笑着说道,“这样啊!”

    走到偏房,两人并未直接回房而是走到萧殊的房里,萧殊宽衣解带,上衣脱落,这是孟善第一次见到萧殊裸露的布满伤疤的背部。

    那是极其恐怖的如蜈蚣似的疤痕个个都是深深的纹路像是故意地刻在上面似的,那么细密的纹路,当时鲜血淋漓的时候,又是怎么样的一种痛?

    他是那样风华绝代神圣不可倾犯的人物,是谁将他伤成这样,又是谁因为什么忍心伤他。

    她摸索着上面早已结疤的纹路,闭口不言,按照今日林恒白天讲的方法给萧殊运气。

    只见她点住萧殊内关穴,大拇指垂直于上面,圆润白色的指甲竖向与手上两脉平行。萧殊胸中得气,呼吸慢慢地平缓下来。

    只见孟善又按住他的檀中穴,脸一红,在他胸前画着圈。萧殊自始至终盯着她,两只手也乖乖地放在肚子上。林恒说的是最基本的调理方法,萧殊以前也知道,只是效果不大,后来终止。今日那林恒得知这样的情况便什么也不管不顾的开口训起来。

    医生最讨厌的便是不听话的病人,嘱咐孟善回去立即为他调气降逆,宽胸利膈,可以缓解咳嗽的症状。

    一柱香的时间过后,萧殊穿上了衣服,抖着衣领说道,“你今日奔波了一天,早点回去休息。”

    孟善巴不得早点走,脚下生风般地走在门口,萧殊一句等等叫住了她,她侧耳倾听他想要什么吩咐时,萧殊灿然一笑,“今日谢谢你,没有把你吓着吧?”

    孟善慌忙点头,又赶紧摇头,逃一般地离开了这个不能多呆一刻的房间,跑到外面,大口大口地呼着空气。

    萧殊系好腰间的丝绸锻子,看着那娇小的身影消失无奈地摇摇头,不由笑了起来,继而又紧锁眉头。

    再说那林恒,外表一副浪荡公子的行径,其实内心也是极其的善良,他将带回来的宋豫章安排在林家跑腿的活计里,这样,那少年有地方住有工钱拿,小小年纪做的事情也不是太重,算是有了个落脚之地。

    等事情忙完之后,他想着白天为萧殊诊脉的事情,情况不容乐观,真气在慢慢的泄露,想必他只要运用功力,身体便如撕扯般疼痛,能忍住这样的痛苦,不愧是名动江湖的淮南阁阁主。

    再看那女子,也是面容隐约地有些发黑,到底是因为什么,他现在还没有查清楚,只是觉得,这二人实在不简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一个人在屋里踱来踱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他心一横,抬脚向门外走去,想去探个究竟。

    他本也是个喜欢清净的人,当初学医,一是为了可以做个悬壶济世的医者,二来也是为了父亲的控制,摆脱家族的责任。

    所以他住的房间自然也是清净之地,离那两人并不是太远,不过一会儿功夫就到了西面偏房。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林恒顺着月光照下来的光影向前走去,这才发现,那本是萧殊住的房屋顶上,赫然就是他自己,只见他身披着较厚的裘衣,坐在屋顶上。

    林恒一阵火从胸腔里发上来,这人还真是不珍惜自己的身体,好好的翩翩一个少年公子都已经成了那副样子,还这样不在乎。

    他正想走上前去教训他两句,这才发现那屋顶上的人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对面的房间,里面的人身姿灼越,窕窕佳人,从窗户上看,她正在细细地擦拭着剑柄,林恒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呆了。

    很长时间后,对面的屋子才吹熄了蜡烛,萧殊的目光还是一直看着窗前,明明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月上枝头,很长时间后,应该是对面房里的人睡着后,萧殊才翻身进了窗户,“呼”地一声,也吹熄了自己房间里的光。

    林恒踏着步子往回走,一个又一个疑问渐渐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