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青梅煮酒圆梦帘

    萧疏答应一声，便将秦烟雨的手抓住小心嘱咐，“前面的坡很是陡，我抓着你，咱们便不容易东倒西歪，明白了么？”

    秦烟雨扬起小脸乖巧地嗯了一声，果然马车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车身不停抖着，若是没有心里准备的话，总感觉马车好像要散开了似的。

    秦烟雨用求救似得眼神看着萧疏，萧疏紧紧地握着她给她一个心里安慰，看着她瘦削的脸庞，就像看见妹妹一样怜爱。

    车轮在雪地上很是难以走着，渐渐被陷进去怎么都出不来，马夫使劲地抽着前面的马，却还是丝毫不动。

    最前面的马车里女人将头探出来看着前面的人摇摇头，“椒儿，这马实在拉不动，你便是抽它千条鞭子也不行。算了，我们下来走路吧！”

    萧疏和秦烟雨将头也是探向窗外，查看外面的情况。

    那被叫做椒儿的自然是萧家的仆人，如今他成了淮南阁女主人萧茵的手下，只见他身形虽高大却是瘦削，拿着马鞭不知所措地看着女人，“这大冷天的怎么能让夫人冒雪前行，小人再努力两下，定是可以上山的。”

    这椒儿是她的娘家人那边赏给她的仆人，只比她小两岁，从小便跟着她，二人除去身份差别，倒也算是青梅竹马，这椒儿自然是舍不得让萧茵受冷。

    萧茵笑了笑，看着后面驾马的老人摆摆手道，“算了，你们二人就先住在这山下的客栈里，将行李和马匹看好，待雪逍了之后再上山，我今日有事，必须先带着这两个孩子上去一趟。”

    她说的二人，当然是两辆马车的马夫，椒儿和路放。路放是个矮胖身材的老者，此时也是有点气喘嘘嘘，萧茵便是看到这老者有点疲劳这才想要休息，却因为淮南阁有事不得不先他们于一部上山。

    看着椒儿面露不解之意，不知为何要将他抛下时，萧茵瞅了瞅身后的老人，“就听我的，你二人便在这家客栈好生休息，莫要在这冰天寒地里冻成毛病惹得我担心。”

    虽是命令的语气，可是二人皆感觉到来自女子冷漠的语气里的关心之意。老者路放随即跳下马车看着面前的陡壁不由发愁，“阁主，您要带少爷上去，小人只觉绰绰有余，可是现在雪厚路滑，如今再带个小姑娘，小人恐怕你会受累！”

    萧茵看着萧疏下意识地紧攥着秦烟雨的手，那小姑娘怯怯的眼神时，便笑了一下，“无妨，路叔是不相信我的轻功之术呢？”

    路放赶紧摇头，想着阁主的轻功在江湖那可是个中翘楚，又岂是平庸之辈可以比的上的。便笑着说着“如此说来，还望阁主一切小心。”

    萧茵点点头，将走过来的两个小孩揽在怀里，告别了站着的二人，让他们赶紧回客栈，便一手抓一个，笑着掂脚轻跃在岩石上，一跃便是几丈。

    秦烟雨刚开始自然是吓得眼睛都不敢睁开只觉面前的风在脸上刮着，反观萧疏，却是一脸兴奋，看着萧茵如同画里面走出来的人物一样，便说着，“姑姑，萧儿也好想学这轻功御风之术，你可不可以教我？”

    萧茵娇笑一声，看着手中的孩子，“傻小子，你若是喜欢，姑姑将这一身的武艺都传给你有何妨，你天生便是练武奇才，如今你的基本功也是练的差不多了，是时候开始学习招式。”

    萧疏自是一脸笑意，秦烟雨将本是遮住双眼的小手露出一条指缝，只见身下被雪盖住的松雪针很是美丽，一条条未被踏过的雪道很是美丽。

    “少爷，原来淮南阁就在这上面啊，烟雨好期待。”秦烟雨看着底下变换快速的风景，此时她心里自然也很是期待接下来的安身场所。

    萧疏一脸笑意，看着秦烟雨笑着说道，“淮南阁是个有很多有趣的人的地方，你去了必定会喜欢上的。”

    萧茵并未受两人说话的打扰，仍是一脸专注地借力飞去，她虽然先前在运气中说话，身上又附带两个武功尚是不好的小童，却仍能够快速稳稳地到达地面。

    待她双脚一落地，便拍着两人的头说道，“小家伙们，到了，走，随我一同去正殿！”

    秦烟雨张着大嘴看着雪峰顶上的宅子，只见这里的建筑规模很是大，寻常人在这高山之上建造一所宅子都很是费力，这里却有这么庞大的贵默契，实在不能不让人佩服。

    只见这里的雪积的更厚，她脚一蔡，便可以入了脚踝处，再看那些一手便可以镇开一片雪地的男子，皆是身着薄薄的蓝衣，在那雪地上手持宝剑竟然还微微冒着汗。

    而此时她已经裹得很厚，鼻间却还是被冻的通红，不停地挫着被冻的小手，再看身旁的萧疏，好像也没有多怕冷。

    萧茵所到之处，那些正在练功的弟子全都停下手中的动作很是恭敬地说着，“阁主！”

    萧茵自然是面无表情快速地走过，留下一串串不深不浅的脚印。

    回到大殿，萧茵一甩袖子，坐到由软云秀锦织成的垫子座位上，身旁的穿戴也是颇威严的男子皆是个个人高马大，齐声说着，“恭迎阁主！”

    萧茵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先前一派端庄大气的女儿家气质，声音里透着威严与并不陌生的冰凉。

    她面上严肃，微微一点头便走过去，萧疏和秦烟雨紧紧跟在她身后。

    大殿上，一派富丽堂皇，萧茵看着仍牵着小姑娘手的萧疏亲和地笑着，”萧儿，你先下去，姑姑看将这位小姑娘安插在哪里，今后也好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萧疏一听这话自然是乖乖地下去，临退下的时候向秦烟雨笑笑安慰她不要担心。

    小姑娘紧紧地牵着萧疏的手，看到萧茵的脸色这才慢慢地放开，待大殿的门缓缓合上，秦烟雨的心也跟着吊起来，看着在高处的女人，她心里自然是涌起一股害怕之意。

    萧茵看到小姑娘害怕的样子，便将自己毫无表情的脸松了松说道，“你叫秦烟雨对吧？”

    秦烟雨怯生生的回了一句是，连头也没敢抬。

    萧茵摆弄着手说道，“你知道我今日为何会将你带回来么？”

    秦烟雨自然是摇摇头一脸懵懂，萧茵笑了笑，“淮南阁是一个从来不养闲人的地方，你既然要入我淮南阁，自然得一心一意为我淮南阁做事，只要你在淮南阁一日，便得听一天淮南阁的命令，可以做到么？”

    秦烟雨的头像小鸡啄米似的点着，萧茵看着她美丽的瓜子脸，“从今以后，我便派你服侍萧儿，做他的贴身侍女，另外我会专门请师傅教你学习琴棋书画，你愿意么？”

    秦烟雨睁大着眼睛，似是不敢相信天下竟然还有这么好的事情，眼前华贵的女子不仅收留了自己，还一心对自己这样好，便有模有样地学着那些外面的人磕头谢恩。

    萧茵满意地看着底下的小人，顿觉这个小姑娘，乖巧伶俐倒是个可以塑造的人儿。

    此后秦烟雨便一直跟在萧疏身边，而现在已经成为淮南阁的四位护法却是一个都没有来，秦烟雨和萧疏便在那淮南山上修炼玩耍，两人一个在旁边练功，一个在旁边抚琴，春夏秋冬，四季变换。

    “烟雨曾经与阁主有过那么多美好的记忆，就算阁主记不起，烟雨也会铭记一辈子。”秦烟雨穿着华丽的盛装，抬起泪眼朦胧的脸。

    萧疏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人儿，想起一直沉埋在心底的那个女子，好像从没有看见到她哭过，她一直是坚强的，即使在看见亲生父母被双双害死的情况下也只是极度的隐忍着。

    不知自己离开这段时间，她的武术练的怎么样，待在阴阳阁里，心魔总是不会经常出现吧！

    “阁主，就让烟雨一直陪在您身边，我从八岁那年便将淮南阁看做是自己的家，除此之外，烟雨哪里都不去。”

    萧疏看着她轻声叹着气，慢慢将她扶起说道，“烟雨啊！你的心意我明白，只是我从未有过那样的心思。少年那时候，你我整日在一起玩耍，我从小把你当妹妹，你善良，重情，如果你愿意，我愿意永远当你的哥哥，一生护你周全。”

    秦烟雨慢慢抬起头，跪着的身子往地上慢慢倒着，双手撑在地上，表情很是落寞，“哥哥？”她有点不相信地看着萧疏，“原来你只是将我当做妹妹么？”

    萧疏看着她，虽是不忍，却也只能现下一刀割断二人关系，免得日后伤她更重，秦烟雨恨他也好，怨他也好，总比一生为了他耽误自己好。

    “好！”秦烟雨缓缓地连说了几个好字，手撩着裙子慢慢的站起，“那么从今以后我便以你的妹妹这个身份一直守护你，你不要推开我，不管你认不认我，这辈子，我跟定你了！”

    秦烟雨眼眶早已经通红，先前美丽的容颜在此时却是又多了一点决绝的美意，萧疏听着她的一番话却是也不能反驳他，只说道，“烟雨，我有时候在想，如果那年冬天，我没有将你带到淮南阁，或许你的命运不会从一个火坑跳到另外一个火坑。”

    第九十五章:绝情一言遗恨天

    秦烟雨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笑着说道，“公子不必担心烟雨，我如今很好，一切的路都是我选的，再说了，若是没有姑姑和公子您，我说不定早已经和家人死在了那个异常寒冷的冬日，哪里还来今日的荣华富贵？”

    她说完，便带着繁杂的衣服慢慢的转圈着，给萧疏看着，双手一摆，娇寐的倩影便打了出来。

    萧疏看着她知道她是故意这样说来降低自己的愧疚感，而萧疏对于那秦烟雨却是不能这样释怀。

    当时淮南阁并不是江湖第一大帮，在武林中并不像现在这么有威信。萧茵整日也很忙，萧疏的很多时间里都有着这个渐渐长大的女孩。

    直到有一天，淮南阁的仇家找上门，萧茵哪里能想到那人竟然是将那一招最狠的掌法打到萧疏身上。

    尽管她很及时地用自己的功力解了他身上的毒，然而那毒本就是太过猛烈，萧疏身上的余毒并未完全解完，这毒会慢慢侵蚀他的身体，损害他的健康，大夫说过，他活不过二十八岁。

    除非……

    萧茵听到这话，自然是眼里放光，直抓着大夫的手脚说道，“除非什么？”

    “除非用那天下难找的碧蕾，少爷的病自然是药到病除。”

    大殿上，萧茵看着跪在地上的秦烟雨，眼睛里充斥着疲惫，华贵的衣服好像累赘似的粘在她的身上，那张绝美的脸蛋也在几天之内迅速瘦下来，一点精气神也没有。

    “大夫说的话，你自是全部听见了，你决定好了么？”萧茵揉着脑袋问着她。

    秦烟雨点点头，说道，“少爷和阁主待我好，如今少爷有难，我自是不能坐视不管，我听说那京城名流贵族甚是多，若烟雨前去试一试，阁主再动用淮南阁的力量尽力去找，这碧蕾一定会找到的。”

    萧茵瞧着眼前也才十一岁的女子，她来时也不过是八岁，三年之间琴棋书画学的样样精通，萧茵虽然一开始便是抱着让她为淮南阁日后尽力，却没有想到这个时机来的这么快，她苦笑了一声说道，“你不后悔？”

    秦烟雨行了一个大礼，双手贴在地上说道，“烟雨至死不悔。”

    于是便在那个春天，秦烟雨背着一把琴在仆人的照顾下只身一人来到京城，小小女子没有什么身份，凭着倾国倾城的容貌，令人惊叹的绝技，便在那红柳楼扎下了根，从此与那达官贵族便纠缠在了一起。

    窗外熙熙嚷嚷，屋子里面却是寂静无声，萧疏看着秦烟雨，那时候萧疏整日昏迷，等他从病床上起来时，姑姑却告诉他烟雨去了京城，而他那时候年纪尚小，再加上身染重病更是不易长途奔波。

    也许萧疏至今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他看作最亲的妹妹在他快要死掉的时候，不是陪伴在他身边，而是只身一人去了繁华的京城，姑姑说，你瞧，我早就给你说过，这样的女子不可信，亏我们这样对她。

    于是便在很长的时间里，他不在去想这个陪伴了他三年的妹妹，因为身体不好的缘故，他便只能整日习武来加强锻炼，期盼以自身的意志来对抗身上的寒毒，他日日睡在冰窟里，在那里赤着上身练功，直到身上都冒出了汗还不罢休。

    萧疏变得沉默寡言，他以为秦烟雨的离开是因为自己是一个病秧子，是以为淮南阁对于秦烟雨也许还不是最好的场所，在最美好的年龄，萧疏没有了健康和朋友。

    姑姑终究还是被仇家所杀，江湖纷争向来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姑姑在临终之时，便将秦烟雨的事情告诉他，他这才知道原来那女子并不是贪图荣华富贵而远走京城，却是为了给他寻找那世间最好的碧蕾。

    姑姑还说，萧儿，光大淮南阁，这是你祖母亲手建立的淮南阁，她将一生都献给了这里，而我这大半辈子也全都陪伴着淮南阁。

    萧儿，姑姑不要你报仇，姑姑只想你在淮南阁可以好好生活，没有人可以威胁到你。

    姑姑死后，萧疏将她埋葬，接手了淮南阁，他当然是一个有着天分的人，辛勤练武，以病弱之体管理着淮南阁上上下下，后来淮南阁的声势名满天下，弟子也变得很多，那四大护法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慢慢被选出来。

    他当然报了姑姑萧茵的仇，就在他学成武功《淮南》的时候，一人挑战江湖四大掌门人，将他们一举歼灭，这才得以一站成名。

    萧疏看着秦烟雨道，“烟雨啊！这是我们自那年分开后第二次见面了。我始终是亏欠你。”

    烟雨泪眼朦胧，看着他说道，“烟雨这辈子自家人死后本不知该如何活，是阁主给了我第二条命，我这一生都会守护阁主！”

    萧疏直到十八岁那年去了一回京城，中间那五年并不是不想去，而是当他习惯了去冷漠一个人的时候，却发现原来是自己的错误时，他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十八岁那年，孟家庄还没有被屠杀，正值春天，淮南阁上的桃花开了满园，身旁的老人说着，“阁主，这一年一年多快呀，老朽还记得小时候你就在这里练武，萧阁主有时候便会在这里看着你，旁边还有一个小丫头抚琴，一脸崇拜地看着你。那时有萧阁主的淮南阁也是一派祥和之地。”

    “如今阁主将淮南阁带领成为江湖第一大帮，若是萧阁主看见，必定欣慰至极，可是万事都回不去了。不知您还记得那个常常陪你玩耍的女子？”

    萧疏知道老翁是在提醒他去看望一下那个与她五年未见的女子，想一想这些年来他也只是每年给她寄去大笔银两，每年不过一两封慰问的信件，草草几字，是他们联系的唯一门路。

    便在那天他立马动身，三天后快马加鞭到了京城，这才再次看到那个与他分离了五年的女子。

    没想到她如今在这红柳楼。第一次见面，萧疏却是可以想的到那个女子可以长到这样倾国的模样，她的样子变了许多，却是完全往更加美艳的地方去了，完全不是小孩子时那种娇滴滴的模样。

    彼时他是一副少年公子模样，容貌绝秀，武功盖世，在江湖上正是声明雀起，秦烟雨虽在闹市，自是能打听到离她很远的江湖的事情。

    他第一次在武林中露面，姑姑的惨死，他独挑武林各大门派掌门人，将那些平日里耀武扬威的人全都打下了神坛。

    这些事情，她统统都通过各种渠道或多或少地知道，而现在，她终于见到了这个梦寐以求的男子，那个带给她重生命运的男子。

    他的身后，还带着一个容貌奇特的男子，身背着一个药篓，面目却极是骇人，左脸上长了一大片的雪莲之花，极是生动美丽，然而就算如此，旁人若是看到，定是异常害怕。

    这人便是萧疏的师弟，巫木。此人的命运也不是一般的曲折，机缘巧合之下也被收留到淮南阁，一直在药香殿被那药香老人照顾，也是学了一般武艺，还有学成他所有的医学，后来便一直跟在萧疏的身边照顾他的身体。过去的这几年，全都是因为他的照顾这才身体不会太过虚弱。

    只是，现在的他却是这么的陌生，一脸的陌然，即使面对着曾经与他玩耍的小伙伴，这个翩翩公子也没有说太多的话。

    只见他坐在椅子上，悠悠然喝着茶，“烟雨，这些年你过得还好么？”

    烟雨眼睛都不转地看着他，只因为这一句话便落下泪来，过往的委屈全都因为这句话而烟消云散。她笑着说道，“这些年烟雨过得很好。”

    “少爷，不，是阁主，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萧疏的目光哞地冷了下来，微微点头，“当时我以为你丢下我一人走了，直到姑姑临走前，我才知道原来你竟然是为了我，烟雨，这些年你受苦了！”

    秦烟雨直接摇头，“阁主，烟雨不苦，烟雨只是埋怨自己没有用，这么多年，也没有帮助阁主找到那碧蕾，烟雨有愧。”

    萧疏将她扶起，看着她盈弱的身姿，含情陌陌的眼神，心里一阵心酸，说道，“烟雨，你在京城这么多年也无所收获，我心里想着，若是你有意中人，淮南阁便可以做你的娘家，早日把你接出这风尘之地，你一个清白的女子，怎么能在这里呆下去。”

    秦烟雨身子一顿，放在萧疏胳膊上的手也是瞬间变得冰凉，原来在阁主心里，她不过就是一个和世俗无异的烟尘女子，即使她再怎么为了他洁身自好，却也不过如此，她苦笑这说道，“阁主身份尊贵，自然看不起我们这些出身风尘的女子，可是烟雨觉得这里很好，这里是我觉得最好的避身场所，淮南阁再好也不是我的家，还请阁主尊重烟雨的想法。”

    “烟雨，你何必如此执着？”萧疏看着她放下的手说着。

    “阁主与烟雨生活了那么长时间，自然知道烟雨的心思，如今烟雨已然明白了阁主的想法，以后也不会再敢有妄想，只是还请阁主可以尊重烟雨的决定，我既然说过要帮您找那碧蕾，便是穷其一生也会去找，京城的一切事情，我都了然于心，也实在不想折腾。”

    萧疏看着他叹息着说道，“烟雨，我很抱歉。”

    好像就是这短短的几句话，萧疏却说了两次抱歉。秦烟雨对萧疏的记忆，除了那几年的记忆，在这回见面之前，也就只有这段并不愉快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