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山在一车间转了一圈，看表掐算时间，往办公楼方向走，不久，看到爱莲的甲壳虫驶入停车场，于是迎了过去。

    仨孩子从车里蹦出来，身高从小到大，李珂，斌儿和李昕，最后爱莲现身。

    “二舅！”斌儿喊着跑过来。

    “你好斌哥！”广山唬撸下斌儿脑壳，爱意满满，然后问道：“这位～是?让我猜猜。”他手指着似乎没睡醒的李珂说道。

    “二舅，你，你猜我谁?”扣着冰球毛线帽，佝偻着身板，双手插入衣兜的李珂，眯着小眼问。

    广山一怔，暗自呵呵一声，这小子好有喜感，上前道：“让二舅摸摸你脑门，我就摸出来。”

    李珂乖巧把头侧过来：“二舅，摸！”

    广山摸摸后，许缓道：“李～珂，爱吃棒糖，还～有冰淇淋。”广山侧眼发现，这小子裤兜里滑出来一块棒糖落地上。

    李珂抬头，眨眼惊讶：“二舅，那，那棒糖，我只吃小丸子！”

    李昕看到弟弟的表情不屑，弟弟本来就傻嘛，不过这位舅舅怎么知道他吃棒糖，有点神奇。

    广山走到李昕跟前，揽入怀中，摸摸脑门，故作深沉道：“李～昕，姐姐信息量大啊，数学非常好，未来的科学家！”

    李昕腼腆微笑，12岁孩子唬不住的，但心里小得意，礼貌问候：“舅舅好！”

    “昕儿好！”广山回应。

    “是二舅，一二的二，二姐你叫错了。”李珂挥着小手指正。

    “小珂巴，大人说话小孩不能插嘴，跟我走，我带你骑车！”斌儿迫不及待拽李珂。

    “马上进楼，天儿冷！”爱莲过来搂着李昕走。

    广山笑了，这俩孩子不挑刺，好糊弄。

    “刘总好！辛苦了！”爱莲礼貌，跟今晚的值班领导打招呼。

    “爱莲越来越漂亮！”刘总微笑，看到孩子就猜测出几分。爱莲的恋情公司领导层知晓，因为对方是大名鼎鼎的李总。

    “刘总辛苦，家里有事，半小时后我领孩子们吃饭去了。”广山随口道。

    “吴总客气！老婆去广州带孙女，我值班住这都行。”

    广山带孩子们来到了办公室，斌儿轻车熟路找出小自行车，“李珂，坐后座，我带你。”

    “等～等我。”李珂翻看广山准备的巧克力，摇头，“不好吃。”转身玩去了。

    广山送李昕一支钢笔，爱莲说过她练书法，“李昕想参观车间长长见识，我俩去，爱莲你照看好那俩玩意。”

    参观生产线，李昕惊讶不已，眼见为实的科普教育，离开时在车间出入口登记签字：吴广山（李昕）

    既然字迹好，广山让她代签。

    “舅舅，括号意思你带的我，你负责任对吧?”

    “对啊，丫头。科学工作必须严谨，丁是丁卯是卯。”广山故作严肃。

    “舅舅，可以给我照几张相吗?”

    “你可以跟二舅照几张，一诺生命医学研究中心副主任，一般我不照相。”广山把手机交给工作人员。

    走马观花参观，广山的形象在李昕心里高大起来，一句“生命医学中心副主任”，李昕丫头已经五体投地，小脸兴奋的通红。三张照片咔咔咔，哇！自个，与二舅，与车间主任。

    广山闲庭信步，暗自得意。

    “二舅，你记下我的qq号，把照片传给我好吗?”李昕说道。

    “我不用qq，你告诉爱莲阿姨。这里白天上班，总能碰到科学家，没有他们的发明创造，就没有我们人类的进步，懂吗?”

    “懂！懂！二舅。”李昕小鸡琢米。

    “你爸和爱莲阿姨结婚，你高兴吗?”广山问。

    “我和我弟高兴啊！因为小志妈妈和隋妈妈说阿姨好。”李昕回答。

    广山听出来，平日这两位没少帮衬，故作苦闷道：“你爸和阿姨结婚，二舅不高兴啊，哎，以后我一个人没人照顾了。”

    “为啥啊?”

    “阿姨和斌子搬到你家住，那我们家就剩我自个，一个人多孤单！哎，怎么办啊?当然，通往科学顶峰的道路上，我们总是孤单且艰辛的。”广山边走边说。

    李昕听后严肃起来，皱起眉头，想想道：“好办！二舅，你上我家住！”

    广山摸摸她头：“昕儿善良！你家有我住的房间吗?你家有我家大吗?”

    “我想想，四个房间，我、斌子、傻珂巴一人一个，我姐放假可以跟我住，二舅你跟我爸用大屋，正好！”李昕说道。

    “不对吧丫头，爱莲阿姨睡哪儿?她跟你爸一个房间才对吧?那我睡客厅?”广山问。

    “哦，哦，对呀！他俩结婚在一屋呀！那你跟傻珂巴睡吧。”李昕建议。

    “李珂答应?那多挤呀！李昕，你说我家够不够大家住?六个房间一个书房，书房有床也可以睡觉。”广山诱导。

    “啥?二舅，你说我们大伙儿?当然够啊！可我们不能去你家住，我爸不让我俩在外住，同学家也不行。”李昕解释。

    广山深深叹口气：“哎！那怎么办?二舅科研工作繁重，李昕你看到了吧，现在车间还在忙，我呢年岁大了心脏不好，晚上睡觉犯毛病，心脏不跳会死过去的，谁帮我喊救护车啊?如果哪一天你们有空上门看我，发现我躺在地板上，尸体变绿色了，咋办?”广山问她。

    李昕头皮发麻，焦急道：“舅舅，啊二舅，电视里播过呀！你来我家跟我住吧，我屋大。我去一元店买个小铃铛挂床头，你难受一晃我就醒。小珂巴睡觉像头猪叫不醒的，而且他还，还。。。”

    “孩子，二舅打呼噜像炸雷，你咋睡啊?你以后当科学家，但因为照顾二舅睡不好，没上北大清华，二舅都不答应，真不如我一个人在家蔫不悄死了算了。既然昕儿知道二舅身体差，回家后你商量你爸，能不能到二舅家住，这多方便啊。如果你爸听你的，二舅给你买笔记本，姑娘大了必须有自个儿电脑，收集学习资料，记个**日记啥的。再把这，这间办公室当做你的科学实验室，你看了嘛，隔壁房间是首席科学家实验室，首席就是学习成绩第一的意思。”

    李昕听了动心：“嗯，二舅，我不想跟爸说。你就跟我住一屋吧！我家我习惯啊，你要想回家住两天，我陪你回去住两天，说到做到。”

    “李昕，你这孩子太仁义了，二舅听了想哭。你再考虑，二舅家可以养猫养狗养鱼，院子里可以种草养花，车库里可以大喊大叫听音乐，你家有我家方便吗?”广山又开出诱惑。

    丫头内心在斗争，“养狗?狗狗我可以自己选吗?”李昕问。

    “随便挑！”广山拍拍口袋。

    “好！我问我爸你问阿姨。”李昕同意。

    “阿姨听你爸的，你爸同意就行。”

    “不对！二舅，你要问阿姨。我爸说以后我们都听阿姨的，我们是我，小珂巴还有我爸。”李昕提醒。

    “哦，哦，你放心，阿姨听二舅的，我是她二哥。李昕，小珂巴喜欢啥呀?”

    “他?烦人！棒糖小丸子，二舅你知道呀，还有奥特曼玩具。”

    小珂巴是广山下一目标。

    广山办公室静悄悄，爱莲在收拾房间，俩孩子安安静静呆坐。

    “昕儿嚼块巧克力补充能量，我们准备走啊?”广山穿衣问。

    “再等几分钟，他俩一脑门子汗。”爱莲回答：“里面内衣湿透了。”

    “二舅，二～舅，傻珂巴玩疯了，晚上危险，会尿床。”李昕小声说，偷着笑。

    “二舅小时候也尿床，甭笑话人家！”广山刮她鼻子。

    爱莲惊异，李昕跟她可是拘谨，二哥给她灌了什么**汤，已形同父女。大女儿李静已成人，且有亲妈照顾，家里三个，最需要协调关系的就是李昕，二哥开了个好头，慢慢来。斌儿跟李四相处亲密，改口问题不大，小珂巴已经管自己叫“爱莲妈妈”，过段时间自然就是“妈妈”，李昕只叫她“阿姨”。

    二哥性子急，但急也有好处。

    广山一家进门时，沈总老俩口饭菜已备好。

    “爱莲，祝福你啊！”沈总哈哈笑，别看个子小，声音极具穿透力。

    “爷爷、奶奶好！”斌儿脱鞋往里跑。

    广山自顾自进屋，把食堂烧的菜递给沈夫人，“嫂子，随便订两菜，微波打一下。”

    “嫂子，辛苦你了，这是松露、黄牛肉，牛肉马上冷冻。”爱莲递上礼品。

    “哪有这么送松露，当白菜呀！”沈夫人见过大世面，又问：“这两位客人～”

    “姐姐李昕，弟弟李珂，我和李四的孩子。”

    “奶奶好！爷爷好！”李昕礼貌。

    “奶奶好！我饿了。”小珂巴蹿进屋又返身，抬头补问好。

    “马上给你准备！”沈夫人笑。

    “李静、李昕我见过，这个李珂第一次。爱莲，李四怎么没来?”沈总问道。

    “李四单位有事，改天我俩再来。”爱莲解释。

    “单位没他真不行，张三那小子太懒！啥都不管，你哥太勤，啥都插手，他俩都走极端。开饭！广山哪儿去了?”沈总嘟囔。

    广山冒出头，道：“我各屋转转，好像不缺啥，给你换个新电视，这个小了。”

    “不换！我这个电视怎么办?我不咋看电视。”

    “嫂子看啊，旧的放你俩卧室躺着看。真是，你退休了说话谁还听咋滴?不用心疼钱，没你哪有我们现在。沈总你马上入座，孩子们等着呢！”广山指示。

    “孩儿们，上桌！”沈总坐下：“李四配爱莲，郎才女貌！那小子靠谱点，比你和张三靠谱！”

    “老了点！”广山遗憾。

    “那倒是，我心里嘀咕过，行了，哪能十全十美呢！喝点白酒还是干红?”沈总问。

    “我陪你干红。”

    八点多结束，广山一家告辞，明早孩子们要上辅导班。

    安顿好孩子们，爱莲准备明天的早餐，广山看了会电视后，去找小珂巴。

    小珂巴坐在床头，两眼发呆。

    “小珂巴，想啥呢?你不困?”广山问。

    “困啊，二舅，我不敢睡。”小珂巴打哈欠。

    “胆小吧?”广山问，坐在他对面。

    “我不胆小，我奥特曼战士，我就是不能睡。”

    “小珂巴，你困的揉眼睛，又不能睡，为啥?”广山问。

    “没有啥！”

    “我家不好是吗?床不舒服?你想家?”

    “好啊！你家玩具有我没有的，斌哥给我两个呢！”小珂巴指指床头柜。

    “二舅喜欢你，只要你天天在我家住，我给你买奥特曼玩具。”

    “是吗?真的?”小珂巴用眼睛问他：“奥特曼的陀螺贵呀，一百六十块，好多钱呢！你有吗?”

    “我有啊，李昕答应在我家住了，她真是懂事孩子。你爸和爱莲妈妈结婚一走，这个大房子就剩下我一个人，我害怕呀，所以，李昕说以后陪我在这个家住，我给她个电脑打游戏，你在我家住吗?”广山问。

    “卫生间。”小珂巴小跑出去，没动静又回来，道：“二舅，我带奥特曼战士陪你。可是～～咋办呢?”小珂巴瞧瞧裤裆发愁。

    “李珂，你不困吗?”爱莲站在门口问。

    “爱莲妈妈，我不能睡。”小珂巴坚定地说道。

    “爱莲，你忙你的，我陪小珂巴。”广山嫌弃爱莲碍事。

    “小珂巴，你陪我住我高兴，那样你爸、爱莲妈妈、李昕、斌哥都在这个家住，是不是更好?”广山问。

    “是啊！我把家里玩具拿过来，就可以～住，快点来呀！”小珂巴回答。

    “小珂巴，你等啥呢?什么快点来？”广山问。

    “等啥?没有啥，咋办呢?我的小被没拿。”小珂巴自言自语。

    “我的小贝?你的玩具吗?你要搂着它睡觉是吗?”

    小珂巴没理会，又去趟卫生间。

    这小子怎么回事?心不在焉的。广山去冰箱取两瓶酸奶回来，“给你一个。”

    小珂巴推开，道：“不能喝！我得撒尿！”

    广山忽然想起来，李昕说这小子偶尔尿床，是不是小子在外睡觉就紧张。

    广山蹿过去并排坐，“来，我摸摸你脑门，猜猜你想啥?”

    广山故作沉思状，一字一句道：“小珂巴，你跟二舅一样，尿床，对吗?”

    小珂巴挣开广山的大手，问道：“二舅，你尿床！所以你不睡觉。”

    广山心里嘿嘿想笑，我这把年龄啪啪攒点香波都费劲，还尿床?看到小珂巴一脸好奇，缓缓道：“二舅像你李昕姐姐那么大的时候，还尿床，现在不尿了。每个孩子都尿床，奥特曼战士也尿，只是你不知道。你担心尿床所以不睡觉，是吧?”

    “是啊！爱莲妈妈给我好～好看被子，尿了咋办?妈的，我小被子没带呀，睡了我不知道尿床，现在我又没尿，不能睡！丢脸啊！”小珂巴很纠结。

    “有办法，你等我，我有神奇使命符，贴在胸口上，你想不尿床告诉他，他就告诉你的心脏，就不尿，他能听懂人类的语言。”斌儿在广山身边长大，这套骗孩子把戏他拈手即来。

    “那，二舅，快点，快！我困了，坐不住。”小珂巴眼皮打架。

    广山去客厅找了枚日本膏药，当着小珂巴的面打开包装：“小珂巴，你看这儿字认识吗?这是银河系的文字，我们地球人没几个明白，二舅我，明白，以后你要在二舅家住，我教你这些魔法。”

    “你要骗我呢?”小珂巴打着哈欠。

    “好，二舅给你贴在胸口了，我施了法术，你放心睡觉。明早醒来看看，如果没尿床，是不是二舅的魔法好使?”

    “你会法术?嗯，不尿床你有真本领，以后我听你话。”小珂巴一骨碌钻进被窝，盯着胸口小膏药，认真道：“??????！不尿床！”

    两分钟后广山离开房间，心里默念，“呼哈！小珂巴别尿床，咱俩事没谈完！”

    “二哥，李珂怎么才睡?神神秘秘啊！”爱莲发问。

    “小珂巴有时候尿床，怕尿到被上丢脸，所以不睡。我想了个褶子骗他睡下，明早可别他妈露怯。”广山答完，喝口茶：“俩孩子不错，李四不回来住吗?”

    “他回自己家住。”爱莲脸红。

    “这不是自己家嘛！有啥不方便?我看你们往后就住这，要不我和你嫂子怎么办?我们也老了，哪天我跟李四认真谈谈，还有，你俩能生抓紧生一个，这样日子更牢靠，你听见没有?”广山问。

    “二哥，李四好强，你最好别跟他谈一起住，到时侯他怎么回答呀！我们可以经常回来住，你看这样好不好?”

    “你俩随便吧！”广山黑脸，想想道：“如果孩子们愿意在这住呢?你俩也不同意?”

    “二哥，这事李四定，我先问问他态度。最近你们一起工作，应该发现他做事严谨，商量好说逼迫没用，单位里他不同意的事，我三哥也得让步。”爱莲知道广山霸气秉性。

    “这房子我给你俩口子了，我和你嫂子借住你家行吗?不欢迎吗?”广山讨厌爱莲替李四帮腔。

    爱莲笑了，二哥的驴脾气上来跟小孩子一样，道：“哥你消气哈！睡觉不生气！我跟李四商量，孩子多你们帮着照看，其实我俩省心哈，再说这么大房子，空荡是不好。”

    “对！你这么想就对。以这个家为主，没事你俩口可以回那个家躲清净，过过二人世界。李昕、李珂工作我做好了，答应跟我住，现在只剩李四了，由你来说！我睡觉。”广山起身去洗漱。

    一夜平静，早上广山第二个起床，跑到小珂巴房间，翻弄熟睡的他，照样熟睡，被褥干爽爽，“我草！没尿！”广山嘿嘿笑走出来。

    “早！”爱莲问安。

    “早！小妹，小珂巴没尿床，草！昨晚疯那样都没尿。”广山小兴奋。

    “尿了也没啥，洗呗！值得你大惊小怪?”爱莲莫名其妙。

    “昨晚我懵他，给他胸口贴块你的收腹贴，告诉他这是银河系的使命符，说一声“不尿床”就灵。我就想让他放心睡觉，尿就尿呗。刚才我摸他被子，小裤衩都干爽，真他妈神了！这小崽被我降伏了。”广山边说边笑。

    爱莲听后笑弯腰，道：“昨晚李珂去了几趟卫生间，我以为他坏肚子，问他他说不是，原来急着撒尿，撒出去不尿床，想法有点道理。二哥，过一刻钟都叫醒吧。”

    “好！我刚才短信司机了，七点十分到，我送他们上学，你不用着急忙慌，这，就是在这住的好处。”

    “好！我到现在还没梳头洗脸呢！先送李昕，然后斌儿和李珂。”爱莲唠叨。

    早餐：白粥、馒头、面包、奶酪、培根、西红柿炒鸡蛋、煎豆腐和酱菜。

    六点半广山叫醒孩子们，李昕和斌儿一叫就起，小珂巴耍赖。

    “二舅，我去叫他，他天天这熊样。”李昕进了房间，道：“小珂巴，棒糖为啥都没了，你吃了?”

    小珂巴呼啦坐起来，想想道：“没有了?有啊！我看看。”他轱辘下床去客厅找裤子，开心笑了：“二姐你骗我。”

    “小珂巴你过来。”广山手指他说。

    “二舅好！”

    “李珂早上好！”广山掀起他的小线衣，把胸口的收腹贴撕下来：“使命必达，我正式收回使命符。”

    小珂巴眨巴眨巴眼睛，悄悄摸摸裤裆，若有所思，跑回房间，再出来对广山顶礼膜拜：“二舅厉害！我是你战士。”

    “好，我命令你叠被洗脸刷牙吃饭。”

    “使命必达！”小珂巴飞驰而去。

    “二舅，小珂巴睡傻了吧?”李昕瞧不起弟弟那套儿戏。

    斌儿在犯愁，书法作业忘写了。“下不为例，吃饭！”妈妈教育他。

    “和弟弟玩，我就忘了。”斌儿挠头。

    “妈妈陪你玩，照样做饭，妈妈要忘了做饭，你们饿肚子是不?昨晚姐姐回家就写作业，要学习！”爱莲开导。

    小珂巴有没有作业只有老师知道。

    七点十分，伴着曙光，广山满怀激情带孩子们出发，心里幻想三个娃是他亲生的，带着他们去田间播撒希望。每个孩子下车，他下车目送背影，心灵从未有过如此洁净。当然略有遗憾，早上他曾想私下给孩子们零用钱，被小妹察觉而黑脸。中午学校管饭，爱莲给每个孩子一块面包一份牛奶作兼食。

    昨晚广山与沈总夫人通话不久，沈总火急燎腚采购一堆食材赶回家。虽然子女在国外且退休后无职无权，逢年过节仍旧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不少工作过的同事，无论老少、贫富过来凑热闹，这一点老俩口不曾预料。马主任曾跟张三自嘲说过一句话，“沈总这人，只要你对他好他就对你好，他不管你有没有能力水平，像我这号熊包货，没他硬拽着，哪能走到今天。”受惠的一众人回想起来，似乎沈总沈主席从未跟大家索取过什么，现在有了条件，大家自然想着他，心甘情愿回报他。

    “老沈，小吴说爱莲定亲，喜事啊！请咱俩作陪。”老伴喜形于色。

    “喜事好，可爱莲丫头吃点亏，男方张三同事李四，你见过，人本分高学历有能力，就是，哎，妈的年龄大**岁，而且带三个孩子。”沈总略觉苦闷。

    “哎呦！几个娃?仨?你没听错?计划生育，李四结婚不止一次啊?”夫人惊讶，停下手中家务。

    “小隋说的难道有假?她跟我打听爱莲情况，把李四说得天花乱坠，什么黄花闺女追他一大堆。李四好我认，凭啥大爱莲九岁，凭啥还有三孩子?当初我以为没戏，爱莲眼眶多高，没想到他妈的还成了！”显然这门亲事沈总不满意。

    人是有感情的，爱莲时不时给沈总夫妇送东西，唠家常，自然关系更近。

    “不是老沈，都这火候了，你不能说点好听的?差九岁多吗?咱俩差多少?十一岁！我身高162你身高164，自从结婚就没穿过高跟鞋，让你逼的。当然，对方仨孩子是那啥，不过以他俩条件，十个八个养得起，不算个事了。”老伴安慰他。

    “也是！为爱莲着想，我去问过张三，他和李四是校友，对他的评价极高，而且他是媒人。”沈总谈及过往。

    “咱俩瞎操心，张三小子多聪明，他能看错人?他跟小吴的交情，把爱莲往火坑里推?行了，打电话让他下班也过来，我当面问问李四情况。”夫人最高指示。

    沈总电话打过来时，张三在看财务报表，近来公司买两块地，加上建桥出口压资金，钱总监狂躁，是要未雨绸缪。放下手头工作，他跟沈总解释，“刚中标北二环公路项目，晚上六点半，组成联合体的三家单位开会，我脱不开身。我婶要了解李四情况，我明早八点到家去。沈总放心，我是你的兵，男女双方都我亲人，这婚事错不了！还有我跟你说，要说谁追谁，其实你的爱莲倒追李四。”

    “那他妈不能有仨孩子！”沈总还有心结。

    “哎！”张三故意一声叹息，道：“我心中深明大义的领导，怎么突然不讲道理?难道返老还童?我这边，有人不同意李总找寡妇，话很难听！这么说爱莲我不乐意！这婚姻是买卖吗，一定要条件相符等价交换?你教育我，即便买卖都不能斤斤计较，否则必不长远，你琢磨我说的有无道理?”

    “有道理！哎，三个孩子事小，我担心背后作风问题。不过仔细品啊，李总真不错一个人，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泼盆冷水我清醒，爱屋及乌嘛。明早过来，今晚我给你烤面包。在外喝酒留点心眼，别傻呵呵！”沈总撂下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