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吉思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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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十九、诛杀叛逆

    击败塔塔尔部的成吉思汗刚一回到大本营,就听到了一个令他震怒的消息:进攻塔塔尔部期间,主儿勤部乘虚而入,在他的大本营大肆掳掠,斩杀10人,并让50人受到了当众剥衣之辱。饶是他再大度,闻言也不禁怒气勃发。

    推根溯源,这一切都是主儿勤部的过错。那天在斡难河畔的宴会上,是他们挑衅在先,先殴打司膳官失乞兀儿,继而砍伤别勒古台。薛扯·别乞和泰出的祖父斡勤·巴儿合黑,也是死于塔塔尔人手中,作为主儿勤部的首领,共讨塔塔尔部期间,他们逃避战事,置先人大仇于不顾,这种卑劣的行为暂不用说。更为可恶的是,趁成吉思汗出征期间,他们居然偷袭他的大本营,凌辱无反抗之力的老人和孩子。如果对这种恶行听之任之,这就不是大度,而是懦弱。

    成吉思汗亲自带兵出征,在阔朵额·阿剌勒(“阿剌勒”的意思是半岛)附近的朵罗安·孛勒答黑(“朵罗安”的意思是七,“孛勒答黑”的意思是山岭)与主儿勤部展开激战,将敌人一举击溃。薛扯·别乞和泰出带着心腹和家眷刚逃到帖列秃山口,就被追兵捕获。成吉思汗亲自审问他们,先重复一遍当初结盟时他们立下的誓言,再一一历数他们的罪行。薛扯·别乞和泰出无言以对,只能认诛伏法。

    薛扯·别乞、泰出、成吉思汗同为合不勒汗的后裔。前二者属于长系,他们的祖父斡勤·巴儿合黑,是合不勒汗的长子,继承遗产时有自由挑选的特权,最为剽悍的卫士和射术最高的弓箭手都成了他的部属。主儿勤人便是这些精锐之师的后裔。

    成吉思汗属于幼系,而今他不但处决了王室的长系宗亲,并且将主儿勤人收为己有,狠狠打击了主儿勤人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令其他部落闻之战栗不已。当初,各部公推成吉思汗为首领时,只想把他的权限维持在杀敌和狩猎的范围内,但是成吉思汗做出的这一连串举动,却让他们深深理解了什么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步主儿勤部后尘的是不里·孛阔(“不里”的意思是狼,“孛阔”的意思是力士)。他也是合不勒汗的后裔,只是血缘关系要远一些。

    凡事必有因果,之所以会招致祸患,不里·孛阔完全是咎由自取。

    那天在斡难河畔举行宴会时,因为一条马缰,他曾经砍伤了别勒古台的右肩。成吉思汗当时没有对他进行惩处,但是心中已经埋下了报复的种子。

    某天,成吉思汗命令不里·孛阔与别勒古台当着他的面角力。以不里·孛阔的实力,战胜别勒古台易如反掌。但是成吉思汗就在面前,他不敢全力以赴,故意让着对方,比拼了几个回合,装作气力不支摔在地上。

    孰不知,这一跌正是成吉思汗希望看到的结果。他咬咬下唇,别勒古台会意,拼力将不里·孛阔压在地上,膝盖顶住他的后腰,双臂紧紧扼住他的脖颈,猛然缩肩收臂,生生折断了仇敌的脊梁。复仇之后的别勒古台恍若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随手将尸体扔在一边,大摇大摆地离开了现场。

    人类天性中似乎有一种崇拜强权的心理,自从即位以后,成吉思汗以强权手段为自己争取到了一大批狂热的崇拜者。

    札剌亦儿部曾经是主儿勤部的附庸,其中有一个叫做古温兀阿的人,他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木华黎和不合投奔到成吉思汗的军帐,怀着万分崇敬的心情说:“我让他们做你家的奴隶,如果他们敢离开你的门槛,就挑断他们的脚筋;我让他们做你的私属奴隶,如果他们敢离开你的家门,就割掉他们的肝,抛弃他们。”与古温兀阿一同来到成吉思汗大营的,还有他的两个弟弟赤刺温·孩亦赤和者卜客。

    古温兀阿一家群英荟萃,他们投靠成吉思汗之后可谓出力良多,木华黎尤其功高,成吉思汗后来能够将中原北部收入囊中,全赖此人之力。

    者卜客来的时候带来了一个叫孛罗兀勒的小男孩,他本是主儿勤人,因为被人抛弃,所以才被者卜客收养。孛罗兀勒将他当成了见面礼,成吉思汗将其转送到了诃额伦手中。

    到此时为止,诃额伦先后收养了四个义子,他们分别是蔑儿乞惕部的曲出,原先为泰亦赤兀惕附庸的别速惕部的阔阔出,塔塔尔部的失吉·忽秃忽,主儿勤部的孛罗兀勒。诃额伦对他们视如己出,不论白昼还是黑夜,都用宽广慈祥的母爱佑护着他们。他们长大以后,都成了成吉思汗的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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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临阵退缩的父汗

    内乱既平,成吉思汗的地位已坚若磐石但他并未因此骄傲大意,处理与克列亦惕部的关系时,依然保持着如履薄冰的心态,对王汗以父礼事之。凭借这种温和的外交手段,双方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当然,不排除各怀异志的可能,不过他们至少在表面上相安无事。公元1201年,两人再次联手对蒙古草原上势力最强大的乃蛮部扣响了弓弦。

    乃蛮人极有可能是突厥人种,驻扎在阿尔泰山以南,控制的区域非常大:东起哈刺和林,与克列亦惕部接壤;西至额尔齐斯河上游,与吉尔吉斯人的疆域搭界;南隔一望无垠的戈壁滩与西夏国遥遥相望。阿尔泰山附近的科布多地区、塔尔巴哈台地区、准噶尔盆地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乃蛮人的首领亦难察汗去世之后,他的儿子塔阳·台不花与古出古惕·不亦鲁黑阋墙于内,乃蛮人分裂为二。兄长不亦鲁黑汗率部占领了山区,弟弟塔阳汗则占领平原地区。至于兄弟相争的原因,说来有些荒唐——为了争夺父亲的一名妃子。

    不亦鲁黑汗的营帐设在莎合水(今科布多河上游),位于阿尔泰山的东北坡。征讨乃蛮人时,成吉思汗与王汗商议的进军策略是各个击破,先攻击不亦鲁黑汗。他们率领军队依次经过杭爱山、科布多地区,来到了阿尔泰山东坡。

    不亦鲁黑汗颇有自知之明,知道以自己的实力与敌人相抗衡等于以卵击石,拔营逃入阿尔泰山,将断后的任务留给了一个名叫也迪·土卜鲁黑的人。但是以一支孤军对抗浩浩荡荡的远征军何异于螳臂当车,联军一路势如破竹,如入无人之境,一直追赶到了阿尔泰山山麓。时乖命蹇的也迪·土卜鲁黑还没有来得及奔入阿尔泰山,便因为坐骑的马肚带突然断裂,做了阶下囚。

    伫立在蒙古西部的阿尔泰山如同一面高耸入云的屏风,连峰去天不盈尺,站在顶端几乎可以手拈浮云。山壁峥嵘崔嵬,陡峭如斫,雄鹰灵猿到了此处也只能望山兴叹,山北密密麻麻的冰川更是让人油然生寒,每年只有7月到10月才是入山的最佳时节。

    联军到达山麓时,恰恰赶上了入山的好时机。在成吉思汗和王汗的率领下,浩浩荡荡的大军将阿尔泰山远远甩到背后,奔向乌伦古河下游,最终在乌伦古湖地区追上了惶惶如丧家之犬的逃兵,并将其彻底击溃。不亦鲁黑大难不死,逃到了西伯利亚边界叶尼塞河上游的唐怒山。

    然而,战事顺利的联军凯旋而归时,却发生了一起意想不到的事件:

    乃蛮战将可克薛兀·撒卜勒黑,在一处名叫巴亦答剌黑·别勒赤儿的地方严阵以待,截断了联军的归乡之路。狭路相逢勇者胜,士气高昂的远征军当即摆开阵仗,准备厮杀。但此时天色已晚,王汗和成吉思汗不愿夜战,便扎下营寨,枕戈待旦。

    就在当晚,王汗突然率部不告而别,逃走时故意在营寨内点起许多篝火,给盟友造成自己尚在的假象。在漆黑的夜幕中,带着部下悄无声息地逆合刺·泄兀勒河谷而上,抛弃了一路相随的盟友,将成吉思汗扔到了进退维谷的危险境地。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要想解释这个问题,必须说到一个人,那就是成吉思汗的安答札木合。札木合的嫉妒心颇为强烈,成吉思汗势力的增强对他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威胁。征讨乃蛮部时,他一直跟随在王汗左右。

    班师途中,王汗率部在前,成吉思汗紧随其后,札木合知道王汗素来没有主见,容易被说动,于是鼓动如簧巧舌,不停从中挑拨离间,污蔑成吉思汗与乃蛮人暗中有勾结。

    他说:“王汗啊王汗!我是和你在一起的白翎雀,我的安答是离你而去的告天雀。他是已经和乃蛮人走到了一起,才故意走在我们后面的吧!”白翎雀是一种常年住在北方的鸟儿,而告天雀则是一种随着气候变化而经常变换栖息地的鸟儿。王汗自然知道札木合究竟何意。

    心底光明正大的人最不喜欢在别人背后说三道四的人。听到札木合这番蛊惑人心的言语后,王汗的一个手下当面训斥札木合:“你为什么这么狡诈,对正直的兄弟进谗言呢!”

    人皆有私心,有私心必然导致猜疑。札木合了解王汗的为人,这一番话正击中了他的痛处,所以才会发生不告而别的恶劣事件。

    成吉思汗对此一无所知,当夜还在为第二天的战事做准备,及至天明才发现王汗阵营已空。如果这件事传出去,己方阵营必然会士气低落,而敌方则会士气大振。他愤愤不平地说:“他们把我们当做‘烧饭(祭祀亡灵的祭品)’抛弃了。”

    这时候怨天尤人没有半分效用,成吉思汗急忙命令部下启程,渡过额垤尔河和阿勒台河的交汇处,绕到了萨里川。那里正是远征军讨伐乃蛮人的出发地。

    善恶昭彰,天道报应不爽。对王汗来说,这次报应来得太快了。抛弃成吉思汗之后,他带着部下优哉游哉地向土兀拉河上游的大本营赶去,没有跑出多远,可克薛兀·撒卜勒黑便如附骨之蛆般尾随而至,发动猛攻。

    克列亦惕部损兵折将无数,就连王汗之子桑昆的妻儿都成了阶下囚。

    为了牵制蔑儿乞惕人,王汗一直将脱黑脱阿的两个儿子扣留在手中。

    他们趁着战乱,挣脱囚笼,马不停蹄地沿着色楞格河,跑回了脱黑脱阿设在贝加尔湖畔的营地,久久未见的父子终于天伦梦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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