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 面对
顿时警铃大作，有人大喊着:“王警官，你这不是给我找事吗，我可被你坑死了。”
“快快快，还有气，叫救护车。”
看着警员们将满脸是血的王荣庆抬上救护车，张琳很奇怪自己为什么没有伤心的感觉。不是没有感觉，不是恨的太深，也许是自己已经看透人生了吧。
医院内，大夫正轻轻地拆掉孟迪脸上的纱布换药，病房门哐啷一声撞开，吓得大夫差点把剪刀插在孟迪脸上。
陈大福乐哈哈地跑进来:“出大事啦，出大事啦！”
大夫握着手术剪对着陈大福发抖，“出去，没看到我们在工作吗，给我出去。”
陈大福傻傻地看看大夫，又看看孟迪。
有这么一个毛躁的男朋友，孟迪死的心都有，“胖子，你就不能敲门再进来吗？刚才剪刀差点戳我脸上。”
陈大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赶紧给大夫赔笑，“对不起对不起，大夫你继续，我老老实实在外面呆着。”说完还真是老老实实躲到病房外。
孟迪哭笑不得，大夫也无可奈何。
在孟迪的心里，陈大福永远是个花钱大手大脚的富二代，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但就是这么个孩子，看似做事从不考虑的孩子，在自己被毁容的情况下，在看到自己脸上其丑无比的疤痕时，还是那么淡定，淡定的让孟迪感动。
对于女人来说，还有什么比找到一个不在乎自己容貌的男人更好的事情。
“伤口没什么大碍，剩下的就是修复，这需要时间，不要太心急。”大夫说的很委婉，这种燎伤和普通的整容完全不一样，难度更不是能比较的。
孟迪笑笑:“谢谢大夫，我放得开。”
陈大福看到大夫出门，赶紧呲溜钻进去，扳着孟迪的脸看来看去，看的孟迪张嘴在他胖手上咬一口。
“哎呦哎呦，疼死了！”陈大福嘴上虽然叫着，手却没敢动，他怕把孟迪弄疼。
孟迪送开口，娇责:“谁让你乱动的。”
陈大福揉着手上的牙印:“我就是看看伤口怎么样了，等长好了我们就转院。”
孟迪默许，又问:“你刚才急急忙忙的干嘛？出什么事了？”
陈大福一拍脑门:“哎呀，瞧我这脑子。你猜我打听到什么消息了？”
孟迪眨眨眼，“你爸同意你的请假了？”他说过要和老爸请假陪着自己的。
陈大福嘿嘿笑着说:“那都是小事，我听说王警官一家都被抓起来了，而且，王警官好像和赵海清私下里有联系。”
孟迪惊讶地说:“这怎么可能？”
陈大福说:“大家都是这么说的，证据确凿呀，现在王警官在看守所那边畏罪跳楼自杀，结果没死了。哎呀我说，这人呀，不能干坏事，总有被发现的时候。警察都是好人吗？当然不了。”
孟迪也听到同事有议论，但心里始终不相信:“是不是搞错了？”
陈大福胸有成竹:“怎么可能，前几天那些来看你的同事就有这方面的议论，而且我哥们洛坤也问我打听过，这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觉得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你是说，洛坤？”孟迪不敢相信，洛坤会有那么大的本事。
陈大福突然咬牙切齿:“我哥们说了，姓王的是准备击毙赵言正的，那一枪根本就不是走火。”
“那就好，那我的医药费就有着落了。”
“你脑子想啥呢？人家把你害了，你脑子里想的是医药费？”
“那还能想什么？”
陈大福拍着脑袋急的原地转圈:“完了完了，看来这一枪把你脑子也打伤了。”
孟迪知道他的意思，调皮地说:“事情都发生了，生气也没用。你不觉得我不受伤的话，你就没有机会吗？”
陈大福脑袋转的也快，回头看到孟迪坏坏的笑容，哈哈笑起来:“就当是那姓王做了点好事吧。不过，我心疼呀，这伤的也太厉害了。你看咱们是整成baby的样子，还是整成范冰冰？我个人比较喜欢李冰冰，啪啪啪，冷酷的像生化危机那种。你是女警，有这方面的潜质！”
“去死啦！”孟迪见他越说越没谱，抬脚把他踹下床。
“哎呦……”
随着调查组的深入，公安系统内部开始大整顿。和被调查的干部同样头疼的包工头一干人，这次没人敢替他们出头，唯恐在这次大清洗中将自己连累进去。也正是是由于这次的反贪反腐反黑集中整治行动，以包工头为首的黑社会团伙组织被彻底打掉，从重处罚。
而洛坤等人的情况，正如婷婷的判断，当前的事情已经把整个花城搅得乱糟糟，没人有空闲去调查当初报案的人。
网警清理网络残余图片，媒体也对事件进行辟谣澄清。洛坤和莎莎的事件似乎已经得到解决，但这并不能让他们高兴起来。毕竟大多数的网民和现实中的亲朋友好看到了那组照片，这种影响并不会随着真现大白而结束。相反，大家更乐于继续一些各自的深入猜测，比如……。
婷婷走了，洛坤既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走，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卧室只剩下莎莎穿着睡衣倚在床头，很失落的望着窗外。
“看什么看，臭流氓。”莎莎发现洛坤在看自己，翻个白眼，伸手抓过外套穿上。
洛坤干笑着走进去拉开窗户，外面阴着天，就如同他的心情，“我想去见一个人，要不要跟我一起？”
“去见谁？你父母？”
洛坤被她的话笑喷:“可拉倒吧，咱们那是误会。”
莎莎对他的反应很恼火:“想什么好事呢？你以为我会看上你呀。你这几天的表现，可彻底摧垮了我心中的一个偶像。”
“你就那么喜欢暴力？”
莎莎叹口气:“不是我喜欢暴力，是暴力能给我安全感。你知道我被那个混蛋扛在肩上走的时候，我多恨你吗。”
“也许你们都是对的。”
“你们？还有谁？”莎莎看到洛坤掏出烟，伸手要:“给我一颗。”
洛坤已经比较熟悉莎莎这个叛逆的女孩，将烟火扔到她面前:“她叫宋安宁，以前在心理咨询大楼工作，你们可能见过。”
洛坤手持一捧鲜花走进未成年劳教所。
步入其中，洛坤有些紧张，真的要面对宋安宁吗？这个时候打退堂鼓似乎没有任何的意义。
“既然决定了就不要犹豫，别让我对你仅存的一点好感也扔掉。”莎莎刚要点颗烟，被随行的工作人员阻止，抱歉地笑笑收起来。
洛坤闭目平静一下，依然走向宋安宁的办公室。
就在推门的一霎那，手机在洛坤的裤兜内震动片刻，一条短信:我就知道你是被冤枉的，祝贺你澄清了自己，你得宝贝已经登上飞机，以最快的速度飞向你的身边。落款，夏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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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 噩梦
赵海清从外面回来，精神和肉体都有些困倦。虽然他对自己的反侦查能力很自信，但长久的东躲西藏搞得自己身心疲惫。
打开房门，首先看到娄珊静静地躺在床上。
经过几天的催眠，娄珊已经对她完全顺从下来。这是他的计划之一，他需要在一些场合有一个人帮助自己抛头露面，一个不会给自己惹麻烦的人。娄珊现在的身份最合适不过，她的家人都已经被关押起来，规定的时间规定的地点交代问题。没有人会在意娄珊在干什么，没有人会想起来寻找她。
啪！清脆的击掌声！
娄珊缓缓睁开眼睛，就如同一个沉睡的机器人被打开了开关，听话！
“这段时间我不能出去，你和洛坤有过接触，尽量把他找回来，我的东西需要拿回来。”赵海清躺在沙发上，咕咚咕咚将茶几上的凉白开喝个精光。
娄珊会心一笑:“我知道了，你饿了吗，我去给你做些吃的。”
赵海清:“做什么吃的呀，这出租房连个灶台都没有。我已经在外面吃过了，你要是饿的话就去吃吧，我得先睡会。”
娄珊看他疲惫不堪得样子，无奈地摇摇头:“你先睡吧，我会尽快把洛坤找到，等我们拿到你要的东西，咱们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赵海清简单地摆摆手，直接躺在沙发上睡过去。
好累，从来没有想过会这么累。本以为得到脑控计划会很简单，可也从来没想过赵言正会始终防着自己。
他失去了太多，似乎即便得到脑控计划也是得不偿失得。
我还能怎么办？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硬着头皮走下去。
他突然听到开门的声音，机警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不在租住的房间内。
这里的客厅装修奢侈，自己躺在中央宽大的真皮沙发上，松软的永远都不想起身。
噹噹噹的高跟鞋敲击着地板瓷砖，娄珊穿着性感的短款连衣裙走进来，笑看着他优雅转身，两只高跟鞋调皮地踢掉。
“睡得怎么样？”娄珊香气如兰，伏在他的耳边。
赵海清推开她的肩膀，起身环顾四周，这间房屋的陈设好熟悉，这是王荣庆的家。
“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住着多舒服，不比你租的小破楼方便多了。”娄珊惬意地躺在赵海清原本睡着的地方，伸个懒腰，毫不在意自己的隐私暴露在他的面前。
赵海清保持着一贯的谨慎:“胡闹，你男人已经能够被立案调查，这个地方随时都会有检察机关查封……不对，这里应该早就被查封了，你怎么还能进来这里？”赵海清意识到问题的严重，脸有些变色。
难道自己对娄珊的信任催眠失效，不，即便是催眠失效，娄珊现在的表现也完全不是要坑害自己的表现。这是怎么回事？
他狐疑地看着娄珊，想从她的口中得到答案。
“怕什么，王荣庆已经被抓起来了，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没人会再来打扰我，没人会再来招我的憎恨。”
娄珊起身，对着赵海清媚笑，手背到身后，轻轻拉开连衣裙的拉链。
在赵海清的面前，她脱的一丝不挂，完美的身材曲线，完全不像三十多岁的女人。
赵海清眼睛闪过一丝不安，嘴角抽动几下，眼眸中闪过的并不是对异性的渴望，反而毫不掩饰地暴露出厌恶。
娄珊也很惊讶:“怎么？你对我没兴趣？”
赵海清极力忍耐自己心中咆哮的冲动，慢慢蹦出几个字:“别逼我，快把衣服穿上！”
娄珊本想靠前的身体停在原地，偏头看了他几秒钟，“呵，真是笑话！你竟然对女人不感兴趣……呵，笑话，笑话……”
咔嚓的开锁声突然响起，在这个时刻，这种场合中，开锁的声音无疑是最令人恐怖的。
两人竟然完全忘记了躲避，或者说脑子突然间的空白，让他们傻傻地看着房门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来。
王荣庆？
“你……”赵海清惊讶地抬起手，瞳孔放大，似乎看到了鬼一般，“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王荣庆不慌不忙地将房门反锁上，一边走，一边目光冰冷地从娄珊光光的身上略过，落在目瞪口呆的赵海清脸上，带着耻笑:“你们这对狗男女，竟然在背地里算计我，想搞的身败名裂，可没那么容易。”
啪的耳光！
娄珊被凶狠的耳光抽在地上，倔强地抬起头时，散乱的头发遮挡住半张脸，嘴角的鲜血小溪般顺着乱发流在地上。
赵海清看着这一切，心里却没有半点的怜惜。相反，他突然有种清凉的快感，似乎这一巴掌他打的，打在自己的仇人身上。
就在赵海清还在回味这种感觉的时候，一记重拳锤在腹部，剧烈的疼痛难以忍受，他捂着肚子跪倒在地板上。
王荣庆是刑警出身，伸手自然不是他们两个能承受的。几拳几脚，赵海清便躺在地上没有动身之力。
王荣庆扳着赵海清的下巴，嘲笑地看着他:“等着，等着我让你尝尝我得手段，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的。”
“你的手段？”赵海清的脑海中突然呈现出这个心理变态折磨老婆的镜头，一丝恐惧袭来，立刻意识到这个家伙想要干什么。
娄珊抱住王荣庆的脚，带着绝望:“不要，不要，我不要上去。”
王荣庆毫不迟疑地将她踢开，弯腰抓住她的头发，径直往楼上走去。
娄珊痛苦地挣扎着，嚎叫着，用力握住王荣庆抓自己的手，身不由己地跌跌撞撞上了楼。
“啊……”
凄惨的叫喊声从娄珊穿过楼梯直灌赵海清的耳蜗。
“不，你这个变态，你这个疯子，你要干什么，我不上去……”赵海清看着王荣庆邪笑着走向自己，用尽全身的力气往后爬，直到撞到墙边。他想拉开窗户叫喊，可这些窗户都死死地固定着，根本打不开。
王荣庆走到他的身后，用力将他的头按在玻璃上，“你喊呀，你喊呀，这间房子是隔音的，你把音响打开也不会有人听到。”
“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放了我……”
“放了你？哈哈哈哈哈，你觉得可能吗？”
王荣庆拎住赵海清的衣领，用力往楼上拽着。
赵海清拼命挣扎，拼命地喊叫:“我不去，我不去，你饶了我吧，我不上去……”
……
“不，我不去！”赵海清挥舞着双臂，挣扎着，从沙发上跪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
他顾不上疼痛，赶紧爬起来，这是自己的出租房，自己刚才做了一个梦！
怎么会做这种梦！
他心有余悸地坐回沙发上，伸手去摸茶几上的凉白开，已经没水了。
放松，放松！这是一个梦，这是自己内心长时间点击的结果，很正常，不要紧张！
赵海清努力地安慰自己，想通过心理来自我安慰下来。
房门开了，娄珊拎着袋子走进来，看到满头大汗的赵海清，“你怎么还没睡？”
赵海清看到娄珊笑容的那一刻，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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