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差点露馅
赵言正坦言:“慌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首发我早就想到警察会牵扯进来。”
洛坤:“少卖关子，快点说怎么办？”
赵言正:“不知道，我只是想到这种情况，但没有想好应对的办法。关键是我也没想到他们真的会去检测那块肉。”
洛坤真想踹他一脚，但忍住了:“你这不等于是废话吗。”
赵言正:“我没想好，但你可以呀。你可是我选中的助手，我看好你，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哦。”
洛坤真想骂:你是逗比请来的逗比吗？可他还是不敢。如果不是之前一系列的事件，他真怀疑眼前这家伙只会故弄玄虚。
孟迪透过玻璃窗向这边张望，他催促道:“我院子里那些人要对我动手了，我该怎么办？你可别说这也没想好。”
赵言正笑的依旧不急不慢说:“这个很简单，你知道患心理疾病的人，最大的弱点是什么吗？”
“你怎么现在话这么多，消失那么久憋坏了？”洛坤实在是忍不住了，埋怨几句接着道:“你能不能快点，我这是在帮你，再说那边警察还等着我呢。”
这话反倒让赵言正更加逍遥，对着远处的孟迪还招招手，摆个微笑才说:“心理疾病的弱点就是心理极端，要么狂妄自大，满脑子自负思想，要么就是自卑严重，对未来失去希望，选择性遗忘。但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两种极端是会颠覆转换的。你现在应该知道如何对付他们了吧？”
洛坤顾不上细想，又问:“还有其他的话吗？”
赵言正登上跑步机，摆摆手:“没了，走吧，我要健身了。”
……
看着洛坤和孟迪离开，健身房内其他的同事说起风凉话:“瞧人家，来了就遇到大款，收入提成高不说，还不用上班，连找他的女警都这么漂亮。”
“少说两句吧，没看到老板都一心支持他吗，说不准他和老板有亲戚呢。”
“你说的还真有可能。你看，那个大款进老板屋里去了。”
赵言正用毛巾擦着汗走进去，健身房老板炫哥笑嘻嘻地端过水:“今天感觉怎么样？”
赵言正没接，只是擦擦汗:“一般情况，你说得对，健身这东西得循序渐进。”
炫哥从抽屉内鼓囊囊的牛皮纸袋，推到赵言正面前:“大师，这是你今年的分红。”
赵言正瞥一眼:“今年这么少呀？”
炫哥露出愁容:“没办法呀，今年健身的人明显比往年少。要不大师你再想想办法，提高一下大家的健身意识？”
赵言正将牛皮纸袋拎起来往外走:“好吧，只要你把帐算清楚就行。”
……
警察局长听洛坤说完，看看周边已经被惊呆的手下，稳稳心神说:“你的意思是说，有个叫孙秀秀的女人请你们院子里的人吃饭，而大家吃的就是人肉？”
洛坤点点头，“可以这样总结。”他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瞒天过海，在警察面前如何解释自己拿着一块人肉呢？如果是其他任何肉都可以解释，唯独人肉。
警察局长:“其他的人知不知道他们吃的是人肉？”
洛坤摇摇头:“应该不知道，如果他们知道的话，谁会吃呀。”
警察局长:“那你是怎么知道那是人肉的？”
姜还是老的辣，在别人还在纠结这个吃人肉的恶心问题时，他已经怀疑到洛坤的动机。
洛坤顿时被问的语塞，该怎么回答？如果说明白，那么就会把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卖了，继而赵言正的计划就会受到影响。
孟迪作为记录女警，从旁边小声对年长的警察说:“局长，前几天晚上的伤害案就是在他们院子里，要不要并案？”
警察局长:“这个不急，我知道受伤的那个人脖子上也插着一块骨头，而且是人的胫骨。但是，我现在很想知道，这位年轻人，你刚刚搬到那里，是怎么知道他们吃的肉有问题的？而且更奇怪的是，你既然知道那里有问题，既然也已经报警了，为什么还要继续住在那里？”
洛坤现在总算是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吱吱呜呜地说:“这……没法解释呀。我……感觉……我是体育生……可能这和我大学时长期呆在解剖室的原因，很敏感。”他说的心里直流虚汗。
警察局长扭头问别人:“大学的体育也有解剖室？”
一个高壮的警察起身说:“有的，我当年体育学院就有专门的展览室，也偶尔去医学院参观学习人体解剖，主要是肌肉组织。”
听到这话，洛坤心里暗松口气，乖乖，幸好有学体育的警察。
警察局长似乎是相信了洛坤的话，笑说:“你别紧张，我就是随便问问，了解一下情况。”
洛坤:“应该的，应该的。”
警察局长立刻安排人手:“这样吧，高壮，你带着一组的人，马上和洛坤同学去实地勘探，争取找到更多的证据。对于洛坤指认的犯罪嫌疑人，先控制起来。”
高壮警察起身，看来他就是局长所说的一组。还真是人如其名。
走到洛坤身边说:“我们走吧。”
……
洛坤跟着高壮离开警局。其他的警察也都散了，孟迪抱着记录本也要离开，却被局长叫住:“孟迪，我听他们说，你对这个洛坤比较熟悉，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孟迪说:“我说不好，但是我在以前工作的地方，洛坤曾经参与过一桩大案子，在里面一直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可到最后，他却是以受害人的身份结案。”
局长有些兴趣:“照你这么说，这家伙还是块硬骨头？”
孟迪知道局长理解错自己的意思了，赶紧说:“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没有证据表明他参与案子。对于破案，我也不怕局长笑话，我和王警官当时就是……要不，我把那次案子的资料给你整理出来，你分析一下。”
局长当然知道孟迪是为什么调到此处的，也不好继续为难她，便说:“这样也好，尽快。”
孟迪:“没问题，我马上去整理。”
还没等她走远，局长又说:“顺便把洛坤院子里的所有人资料都整理出来，还有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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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 绝望的喊叫
出租院内依旧是往常的样子，当高壮跟着洛坤走进院子的时候，大家都停下手头的事情，好奇地看着面前神情严肃威风凛凛的警察。
孙秀秀举了举手中的刀，高壮箭步上前，厉声喝止:“你想袭警吗？”吓得她赶紧将刀扔掉，陪着笑:“误会误会。大学生，这些警察到我们这里来是干什么的？”
尹红眨眨眼睛，赶紧小步跑进自己屋里。老梁的烟头烧到手，赶紧哆嗦着吹吹手指头，慌乱地摸出新的烟点上，十足一个怕事的小老头。
洛坤指着孙秀秀说:“高警官，这位就是孙秀秀，那顿饭就是她做的。”
孙秀秀莫名其妙地看着洛坤指着自己，“大学生，你们这是搞什么，你可别吓唬姐姐。”
高壮问:“前几天你是不是给整个院子里的人做了一顿大餐，大部分都是吨的肉食？”
孙秀秀点头:“是啊是啊，我那臭男人走了，我自己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就和大家一块分着吃了。”
高壮继续追问:“那有没有剩下一些？”
孙秀秀似乎被问的蒙圈，结结巴巴地说:“有……有，锅里还剩了些，其他的都扔垃圾桶里了。”她指了指院子大门后面的垃圾桶。
高壮:“我们接到举报，你炖的那些肉里面有问题，所以，请你跟着我们到局里去一趟，配合我们的调查。”
孙秀秀听到要去警察局，慌了:“我……那些肉是在市场买的，有问题也得找卖肉的呀，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去……别拉我……我不去。”
警察可不管她愿不愿去，领导下令，架起胳膊就往院子外面走。高壮指挥着其他警察将垃圾桶整个抬走，又到孙秀秀房内检查一遍，连锅带肉一块端走。
老梁抽着烟，手有些哆嗦，嘴里嘀咕着:“闹大了，闹大了！”
高壮走过去，蹲下身子，轻声问:“大爷，你知道什么吗？”
老梁抬头看看他，摇摇头:“什么也不知道，我就知道我的战友都死了，就留下我一个人守在这里，回味那满林子尸体和硝烟的味道。”
高壮被他说得一怔，很快反应过来:“大爷，你以前是当兵的？”
老梁眼神有点迷茫:“当兵，当的是逃兵。战友们都冲上奈何桥，唯独把我留下了……”
洛坤过去小声对高壮说:“梁叔以前上过战场，战斗结束后，就活了他一个人。现在脑子有些……”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高壮当然知道他后面要说的内容，站起身，整了整衣服，挺胸端端正正地行了一个军礼。就是这个不太规范的军礼，让老梁的目光中突然爆射出精气神，烟头从手中掉落，嘴巴颤抖地站起身来，颤颤巍巍地抬起右手回礼，布满褶皱的眼角留下两行浊泪。
洛坤真切地感觉到了这个军礼对于老梁的震撼。
婷婷房间的门打开了，头发蓬乱地穿着白裙出现在门口，扫视一圈院子里的人:“这是怎么回事呀？”
洛坤不想将士抬进一步扩大，赶紧说:“孙秀秀炖的那些肉有点问题，警察查一下。你不是晚上才上班吗，咱们这么早就起来了？”
婷婷看着他，没有回答，转而又看向院子里的警察，尹红对着她呲牙咧嘴挤眼睛。
“哦，肉呀！我拿出来的那些吗？冰箱里还有好多呢，要不要一起查查？”
洛坤:“……”
这姑奶奶怎么这么不懂事，别人见到警察躲都来不及，这小妮子怎么喜欢往枪口上撞，心理疾病也不能变得弱智呀。
高壮等警察立刻警觉起来，“你知道关于孙秀秀炖肉的细节？”
婷婷说的清淡:“当然知道，她把我隔壁的上一个房客杀了，然后分成小块放着，她屋里放不开就放在我冰柜里了。那么大一个人怎么吃得完。”
洛坤赶紧掩饰:“别听她胡说八道，她的这里也有问题，怎么可能有人往自己身上揽这种事。”洛坤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高壮这次可没有听他的，立刻让其他警察围拢过来，“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能检查一下你的房间吗？”
婷婷懒散地踢开房门，指着里面的冰柜说:“有什么好查的，不就是点人肉吗，在冰柜里。”还没等警察进去，她又指着远处的尹红说:“那个女人，就是前几天用人骨头伤人的那位，要不是大学生回来的巧，医院里的那位早就死翘翘了。”
高壮大吃一惊，回身看去，尹红摇头叹气:“婷婷，我又没惹你，你卖我干嘛，我杀个好色的臭男人有什么不好的。咱们都是一样的人，你不是也把娄龙杀了？”
婷婷面无表情:“娄龙不是我杀的，是娄虎杀的。”
尹红不屑地撇撇嘴:“现在把自己撇的清白，真有你的。”看样子似乎也对身边的警察不屑一顾，没有丝毫的忌讳。
婷婷:“我杀的是孙秀秀的男人。”
哐当一声门响，娄虎赤着脊背从屋内冲出来，双眼不满血丝，手里我这一把尺多长的砍刀，叫嚣:“我看你们谁想死，我才不怕你们这些警察，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他身边几个警察箭步冲上，几招擒拿便将其按倒在地。
乱了……
不止洛坤乱了，高壮也乱了，所有的警察也感到头大。
他们不知道这些人说的是不是真的，但好像没一句话都和最近的案子有关。可是从他们的表情语气看来，杀人就像做饭买菜一样普通。
“带走，都带走！”
高壮决定不管是真是假，先带回警局再说。
老梁放下敬礼的手，又开始点上烟抽起来，嘴里唧唧呜呜:“完了，都走了，那我以后怎么闻尸体味呢？大学生，你会留下来陪我吗？”
洛坤没想到会是现在这种情况，茫然地看向老梁，他的眼睛紧盯着洛坤，空洞的眼神似乎将他重重束缚，带入深渊。
老梁的口中不断地重复着:“你陪着我，给我带点新鲜的尸体……你把我的环境改变了，你要留下来陪着我……”
洛坤感到头痛欲裂，手机也响起来，是赵言正。他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接通。还没等开口，赵言正声嘶力竭的声音传来:“你小子办的好事，你让他们都进了局子，我的计划怎么办？你让我怎么报复赵海清？混蛋，你再也别想见到夏墨，我要让你尝尝背叛我的滋味……”
“不……”洛坤对着手机喊，却已经挂断。他痛苦地抱着头蹲在地上，。
……
“不……”洛坤绝望地睁大眼睛，挣扎着舞动手臂。
高壮赶紧将他按住，“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啊？
洛坤满头大汗，无力地看看四周，自己躺在警车车座上，四周的警察都好奇地看着自己。
梦？
是个梦？
他长舒一口气。
高壮说:“你说的地方我们到了，下车吧。”
车门打开，前面就是他租房子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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